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1张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2张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3张

一大早,谷宇明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九点多钟,他身穿便装,搭车来到了窑坑

不来不知道,窑坑的大和复杂真的超出了谷宇明的想想。闲逛了大半天,他渐渐明白,自己对这座城市还不熟悉:究竟哪些人是坏人,在哪些人那里能榨出有用的信息,自己还真摸不到门道。瞧了一眼怀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盘算着自己这么赶回食堂,也吃不上热乎的了。于是他信步出了窑坑,来到福兴街上。尽管天气很冷,福兴街上仍旧人来人往。谷宇明听说这里是吉林城有名的窑子街,心中不免升出一股厌恶。他大踏步穿过街道,想去大马路或者圈楼找个饭馆对付一口。刚穿过福兴街,听到有人大声招呼:“谷老板,谷老板!”这声音格外熟悉,转头一瞧,升正从路边一家挂着蓝色幌子的饭铺里跑出来。

“谷老板生意兴隆啊,还没吃呢吧,来来来,我领你尝尝东关一绝的肉帽豆腐脑。这味道不比德兴长杨胖子做的豆腐脑差!”

两人进了饭铺,坐到临街的位置。谷宇明看到桌上有一碗吃了大半的豆腐脑,和半截黑黄面煎饼卷的油炸馃子。叶升把靠里的位置让给谷宇明,自己把桌上的吃食挪到外侧。招呼带白帽子的伙计再给谷宇明来两套煎饼馃子、一碗加牛肉帽的豆腐脑。

叶俊升不住嘴地介绍这家店的情况,看周围人不注意,才笑着低声对谷宇明说:“谷老板,您 怎么对窑坑儿这一带有兴趣了?”

谷宇明笑了笑:“都说这里热闹,来这转转”。

“哈哈,您来这里还真来对了,打满洲国的时候,这里就热闹着呢!没圈楼体面,没大马路洋气,可这里也是杠杠热闹啊!”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4张

两人正唠着,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瘦老头。这个老头几乎是踉跄着进的屋子,可进屋后却掸衣立定,迈着方步来到地中央的日本炉子前,弯下腰,烘着手。炉子旁边两个穿着有些脏的棉衣棉帽的男人笑道:“唐师傅,你是来吃点儿,还是来蹭点热乎气儿?”

“我这一上午都没开张,冷刺寒天,没法撂地儿讲书。走了几个园子,大家伙儿都念叨时事,不稀罕我说古。可我也不能闲着,先上这屋暖和暖和。可说是您二位怎么也没上桌?”

“我们哥俩也是来这暖和暖和,借着炉脖子的热乎气儿,腾腾这高粱米面饼,跟麻老板要口开水,吃得了下午还得回'脚行’干活儿。”

“你俩也算是这儿的主顾,麻老板不给搭碟咸菜?”

“想得美!”

“有空凳子倒是给你们哥俩先坐一会儿啊!”

后厨门帘被拉开,伸出一个头戴白帽的中年男人:“唐师傅,你就省点力气吧!你再怎么亮嗓子,这屋也没人听你说书。你还是消停暖和暖和得了!”

姓唐的老头叹了口气:“谁人没有风光日,哪个没有落难时!”那两个脚行的苦力笑道:“你这是叫板吗?呆着也是呆着,要不你给大家来一段不收钱的!”

“到现在没吃喝,没劲儿讲!”老头有些不耐烦。这时,伙计端来两碗白水给那两个苦力。老头吧嗒吧嗒嘴也想喝,一个苦力就把碗递给了老头。

老头喝了一口,叹息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我这不是主顾的,要不是你们哥俩,连碗热水都没人给!”

“你可别念秧儿,不差你这一碗水,这就给你倒水去,喝完你麻溜儿去找生意!”伙计笑嘻嘻地说着。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5张

谷宇明边看着屋里的热闹边听叶俊升说。

“只可惜是冬天,夏天时这里可老热闹了!在这人堆儿里来回走两趟,保准儿能捞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就是现在这十冬腊月,只要你侧耳倾听,保不齐也能知道不少新闻!”边说着,叶俊升边屋里屋外指点一些人给谷宇明看,告诉他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不看不知道,谷宇明这会儿可真开眼了。这塞外边城,也真是个精致的小世界啊。在叶俊升的指点下,他看到了开明士绅,看到了伪满官吏,看到了地痞无赖,而仅从衣装长相上,还真不容易判断对。

末了,叶俊升用眼角扫了一眼靠角落里的一个穿棉袍的清白脸子中年人,清了清嗓子:“谷老板做生意可真得擦亮眼睛,不用说街面儿,就这屋里,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没一定就有那么一两个他妈是手脚不干净的主儿!要么也是干上托'走头子’的!”

“走头子?”谷宇明脱口而出。

“哈哈,谷老板你不懂,这是胡子的黑话。”说到这儿,叶俊升故意轻轻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嗯嗯,就是给胡子销赃的!你不明白,可有人明白。”

叶俊升话音未落,只见角落里的中年男人,飞快地吃完了桌上的食物,然后扣上剪绒棉帽,招呼伙计付了钱,转身来到叶俊升桌边,探身施礼:“升四爷,我吃得了,先走一步。您和这位先生的账我付完了。那什么,赶上这两天事儿多,改天,改天一定专程请四爷下馆子。”

叶俊升头都没抬,只是冷冷地说:“哎呦,我当是谁,是张裁缝啊!让你破费了!你这么客气,我都抹不开再去找你了。”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6张

“来喽!大碗牛肉豆腐脑,煎饼果子两套啊!”伙计躲过那个匆匆走开的中年男人,端着托盘快步走上来,把托盘里的食物端正地拜访在谷宇明面前,叫了声您慢用转身刚要走,却被叶俊升一把扯住,顺势取下伙计的白羊肚手巾,再次擦了擦谷宇明眼前的筷子和羹匙:“清儿,张麻子这一阵子是不是有点抖起来了?我可听说他在窑坑还盖了座新式样的洋房!”

“四爷,你简直是千里眼下界啊!人在西关,东关这点儿事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麻子上秋那阵子欢势儿,这阵子消停多了。那房子也不是他住,好像是他干闺女陆小姐在哪儿住。”

“是吗?真看不出,这家伙还鼓秋半掩门子!”

“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半掩门子。”伙计见谷宇明只在豆腐脑里放了辣椒油和蒜汁,忙回身从邻桌拿来一个白瓷小罐:“这位先生,您再加点韭菜花,上点绿色。”

叶俊升也赶忙说:“夏天有香菜蒜苗小葱提鲜,现在只能用韭菜花凑合了,您尝尝,这味道地道。”

“麻子在满洲国以前就不指着他那家成衣铺过日子,四爷知道,这小子走头子的能耐可比裁缝手艺厉害多了!光复后,人家也是张罗得风生水起,整个半掩门都接老毛子的客!”

听到伙计说起老毛子,谷宇明和叶俊升不由得一起抬起头。清儿也一下子觉察到自己话说多了。刚要借口忙活走开,就被叶俊升拦住:“什么样的毛子?现在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吧,好像是个毛子兵,现如今毛子兵晚上好像也不让出来了不是。”

“现在呢?”

“现在?不大清楚啊,就听说一贯道那个点传师叫什么来着,总往那儿跑。”

“你确信没老毛子了?不光是兵,有没有白俄?”

“我哪知道啊!我就是听以前来吃饭的说陆小姐在麻子新修的房子那里接过老毛子客,这两天说是换了点传师了,对,叫王秋水,王老道!”

“他算什么牛鼻子老道?!那就是个诈人钱财的崩子!”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7、张裁缝和陆小姐,第7张

“你这耳目灵,听没听说过刚光复的时候,有个老毛子,哦,是白俄,在窑坑卖过日本货?”谷宇明抬头问这个伙计。那伙计不露声色地笑嘻嘻着摇摇头:“这位先生,我见天在饭铺跑堂儿,哪有时间去窑坑逛啊,再说,不怕您笑话,我这强糊口,也没闲钱去买东买西啊。”

正聊着,一个穿着破旧日本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男人进了屋子,四处撒抹了一圈,就神神秘秘来到谷宇明身边,一亮大衣,露出衬里上的几块手表:“要不要?纯瑞士国金壳表,块块都便宜,满吉林城……哎呦,四哥在,这是您朋友?”

叶俊升厌恶地摆摆手,那人赶忙点头哈腰地闪开。“这都是东关吊眼儿崩子!你买了他东西,出门就有人拉着你说你销赃,轻者把东西抢走,重者还得敲诈点钱才罢休。”

“是吗,这不仙人跳吗。”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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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明三口两口吃完了饭,准备去找这一带的巡警去查个究竟。叶俊升看了看怀表,满脸愧疚:“谷老板,按说我得陪着你,可我有事得先走一步,这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啊。”

“你忙你的,不用陪我。”谷宇明说道。

可能是怕没陪着谷宇明落埋怨,叶俊升边起身边边解释:“不瞒您说,这不都是我那不长进的把兄弟死了吗!都是在家理的平辈弟兄,那火焰三儿再没人性,横死了,家小来找我,我也不能不去瞧瞧。”

“你说谁?”谷宇明不知怎得,浑身突然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如同白日见到了鬼,所有的头发都立了起来。

“谁?火焰三儿,噢,他官名叫霍彦山。东汉霍光那个霍,韩世忠儿子韩彦直那个彦,大山的山……因为谐音大家叫他火焰山,他排行老三,于是就被叫做火焰三儿。”叶俊升看出谷宇明脸色有些变了,一下子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谷老板认识他?”

“他是不是东关这里的一个流氓恶霸?”

“流氓恶霸?”叶俊升有点懵:“他就是个街面儿上的球子,以前也干过巡警,后来自己个儿开大烟馆和赌坊,养了一帮子人,嗯,也算是个皮子。火焰三儿光复后开'会局’,又参合一贯道坑蒙拐骗,折了不少老年间的好哥们儿,但我还是得来,和他毕竟兄弟一场!”

“他是怎么死的?”

“他老婆说是昨天晚上让人给招呼出去的,尸首是早上在外圈楼一个搁泞堆让人发现的。后脑海被砸了个窟窿,冻得当当硬,应该死了有一会儿了!”

谷宇明心里这个气啊,这也太邪门了!我要查卷宗,段大吉就牺牲了;我刚知道个火焰三儿,他可就这么巧,死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陆小姐的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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