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大明野史《金瓶梅》——李瓶儿拜码头

  小说第二十回“孟玉楼义劝吴月娘 西门庆大闹丽春院”——话说西门庆在房中，被李瓶儿一席梨花带雨的诉说和指天誓日的表白，感触的回嗔作喜拉他起来穿上衣服，两个相搂相拥，相怜相爱。特别是西门庆问李瓶儿蒋竹山和他比如何的对话，让人忍俊不禁。王婆总结的干货“潘邓驴小闲”，始终是西门庆毕生的追求和写照。当初与李瓶儿勾搭上时，西门庆就曾问李瓶儿与花子虚的床戏如何，现在又问与蒋竹山如何，千古第一淫的西门庆需要证明他的生猛所向无敌。

    屋里西门庆早已和李瓶儿和好如初，甚至恩爱有加“今宵胜把银釭照，只恐相逢是梦中”了，屋外“好奇心害死猫”的吃瓜群众代表孟玉楼和潘金莲还在亢奋而焦急地等待看西门庆如何熬打折磨李瓶儿，月娘房里的通房大丫头玉箫侍候月娘睡下后，也蹑手蹑脚的赶过来凑热闹了，没到场的各房妻妾乃至整个西门府里的丫头小厮也估计都牵挂着这事。被西门庆点名近身侍候的春梅成了吃瓜群众眼里的香饽饽，潘金莲多次叫她过来打听情报，春梅都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吊她们的胃口，顾自去后面取酒。不一会儿，月娘的丫头小玉也协助春梅拿着酒菜过来进入李瓶儿的房间。惹得孟玉楼和潘金莲都抱怨说春梅、蘭香这些被西门庆收用了的丫鬟越来越拿大放肆了。

    睡到次日起来，李瓶儿又拿出以前从梁中书那里带来的一百颗西洋大珍珠给西门庆看；又拿出花老太监留下的一件金厢鸦青帽顶子，重四钱八分，让西门庆拿去帮她做一对坠子；又拿出一顶金丝绒髻，重九两，问西门庆大娘众人有没有这种，西门庆说她们只有二三两重的银丝绒髻。李瓶儿说那她也不好戴这样贵重的了，让西门庆拿到银匠铺毁了重新打几件，再照大娘的款式打一件，又让西门庆派人去守狮子街房子，把她的小厮天福儿替换过来。西门庆无不欣然应承：“你吩咐，我知道了。”可以想象场面之恩爱缠绵，语气之柔情万种。表面上杀伐决断的西门庆私下里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就是这样乖觉听话，百依百顺。

    待到西门庆正要出门，却被潘金莲拦住了。一边奚落西门庆一边抢夺着看他袖着的那些宝贝玩意，她也想沾光勾打个甸儿。西门庆拗不过，笑骂道：“你这小淫妇儿，单管爱小便益儿，随处也掐尖儿。”金莲道：“我儿。娘说的话你好歹记住。”西门庆和他的每个女人相处方式总的来说比较随和，和潘金莲的相处完全就是开放式的，语言放荡不羁，甚至比寻常市井百姓家的夫妻烟火味更浓。他经常出门给他的女人们买东西和定制服饰，着实可爱。

    且说吴月娘和孟玉楼、李娇儿在房中坐着，忽听外面小厮一片声寻来旺儿，平安来掀帘子，月娘道：“我使了他有勾当了。”并说任随平安怎样回复西门庆。原来西门庆要让来旺儿夫妇去狮子街守李瓶儿的房子。孟玉楼见月娘还在和西门庆置气，就好言相劝。月娘不以为意。认为自己并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人，当初劝西门庆不要娶李瓶儿并没错。良久，李瓶儿盛装出来，依礼向以月娘为首的几房递茶。孙雪娥也出场了。潘金莲嘴快，说因为李瓶儿的事，弄得上房和汉子都不说话了，让李瓶儿改天安排酒席致歉劝和。月娘让潘金莲不要撺掇，说自己已发誓一百年也不和西门庆答话。潘金莲又说李瓶儿的头上戴的头面不如大姐姐的金观音满池娇结实枝硬。李瓶儿老实，就说道：“奴也照样儿要教银匠打恁一件哩。”潘金莲见李瓶儿上当，成功地刺激了吴月娘，又含沙射影李瓶儿和花老太监的事，连小玉也跟着起哄，揶揄李瓶儿叫床时呼西门庆“达达”，引得众人不断取笑，直到月娘都看不过去制止了。

    不得不说，西门庆的后宫，是真的热闹。初涉西门庆后宫的李瓶儿就像一个职场菜鸟。当初在梁中书府上时，李瓶儿只在外面书房侍候，不曾与一群女人交手。后来嫁给花子虚后，备受花老太监宠爱，从来就没有女人和她过招。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嫁进了西门庆家，李瓶儿猝不及防地进入了十面埋伏之地。过去在花家横行霸道的李瓶儿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基本没有人希望你过得好，尤其是过得比他们还好。李瓶儿之前天真地把潘金莲当成知己，当成同类，当成姐妹，恨不得早点和她影形不离，一起侍候西门庆，殊不知越是同类，越是互害。李瓶儿刚一进门，潘金莲就上蹿下跳，挑拨离间，两面三刀，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她就是西门庆家里活脱脱的一把搅屎棍。

    李瓶儿的财大气粗，不仅让月娘忌惮，也让潘金莲嫉妒，孟玉楼也感受到危机。而本身就不得宠的李娇儿和孙雪娥倒不在乎，只是觉得以后有好戏看了。连家里的小厮也是见风使舵，知道李瓶儿是主子的新宠，所以在执行与李瓶儿有关的任务时，都特别上心和亢奋。西门庆发话让来旺儿夫妻去守狮子街李瓶儿的房子，小厮们就争相嚷嚷着找来旺儿。仆从下人们的态度让正在和西门庆冷战的正房吴月娘心里更加不痛快，赌气要和西门庆叫板一下，老娘已打发来旺儿差使了，爱咋咋地。相比于潘金莲上蹿下跳的煽风点火，孟玉楼就显得特别沉稳淡定且顾全大局。李瓶儿嫁给西门庆后第一次在后宫正式出场亮相拜码头，就被群攻得毫无招架之力，懵逼而羞讪下场。自此，她就像一只被拔去牙齿打着盹的老虎，武力和智商一起下线，全凭她白富美的实力和西门庆的宠爱撑着她在这风高浪急的后宫中浮沉。以四婚的人生履历嫁给西门庆，李瓶儿的余生比妓女从良还艰难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