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语（原创）

         雪，贸然的一场三月雪，下完几日了。天，还没从阴云的物流里完全地晴运过来。

         满山遍野的花朵，还在寒雪浴澡后的扮理中，仍然笼罩着霭岚的遮羞，仿佛是柔缓地、间歇地瞟撩着絮烟轻帐的微稀……

         繁华的荒芜阔卓地装饰着层峦叠嶂，深谷的风哨惊讶地安慰着小溪谧流。散乱的丛林间，到处蜿蜒着长蛇般的水泥路，贯通着沟壑、坡峁中的无人村。

         未至四更的幽旷里，点亮着的路灯，手牵着寂寞的夜路，像是洒落在遍野的万颗星辰，遗忘着大山里曾经热闹的欢声笑语；目不转盯地瞅在茫茫皑雾的任性里，隐约着空无人烟的巢鸟宁枝、依稀着自作多情的百花一厢。

         然而，山，山那边的屯里，并非突如其来地走出了一个小学生，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气喘在漫长的水泥坡路上，逢迎着路灯的陪伴，要赶往遥远的镇去上学；再看，又是来自乃个沟坳的村落，一个变形得好像细藤树根的老太婆，弯腰驼背地拖着小孙女，迈着艰难的困步，亦是走在路灯下的山路上，似乎在无奈的“兜风”里，温习着她自己从前课本中的《我要读书》。但是，如今偏僻的山村里，只剩了多数门户上生了锈的铁锁块，和杂草丛生的废弃校园。再没了高玉宝那时的好校长兼老师，更不见了那时给穷孩子免费补课的油灯了……

         几乎完全沉默于“万径人踪灭”的景象里，闪耀着泪光的路灯、 缠绕在四通八达的水泥路旁，悄悄地扛着强硬的髦尚肩膀，静静地躺在冷落里，等待着，等待着只是十分偶尔、寥寥无几的有钱人，前来这无人村的区域里，休闲、赏花、踏青和散心。当然，这深山野岭的路和灯，主要是放心不下，这十数八村留守着的几位耋耄与几名小学生，此时是否“抵达”了学校……

         风，还在刮；群山，总是啥也不说。

        自奚健斌手稿

           202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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