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路上｜公社书记

     公社书记

      ------写在纪念雷锋的日子里

文/永远在路上         

三月过去了，却没有看到纪念雷锋的文章。在大家都忙着挣钱的时候，我这篇文章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愿意写出来。因为雷锋精神，确实是我们的传家宝，到什么时候也丢不得。因为我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

这是五十年前的一件小事。

星期天一大早，我们这些小孩子就上生产队的大园子里跑。当时，这个大园子可是多功能的。里边有饲养场、有仓库、草垛，还有队长、会计的办公室、会议室。也是我们捉迷藏的好地方。当然，更主要的目的是从仓库的门缝里向外扒拉豆饼、花生饼吃。管理员看见了，就连喊带叫地追赶我们。我们就围着草垛转圈，满园子乱跑。他累了，不追了，我们就气他。看着他气极败坏得样子，我们边吃豆饼边开心的笑着。

这天一大早，我们一进大园子，见饲养员大叔急冲冲地出门去了。园子里还有一个人，围着一头牛摸摸这，拍拍那，很焦急的样子。我们玩了一阵子，肚子就咕咕叫了。因为那人还在，不知他是谁，又不敢偷豆饼吃，只好约定吃过早饭再回来。

吃过饭回来，那人还在，正从窗台上捡地瓜干吃。原来那时生产队里喂猪，没有配合饲料，把豆饼、花生饼粉碎了掺和草面，搅拌搅拌就喂猪。秋冬季，把分配给社员，剩下的地瓜尾巴煮熟了，掺在里面，猪吃得更带劲。饲养员在煮熟的地瓜尾巴里面，发现有大一点儿的就捡出来，随手扔在窗台上。晒干了就成了薯条。比现在买到的薯条要好吃的多，那可真是纯绿色的。闲时嚼着玩儿，又有滋又有有味儿，好吃的很。我们可不吃那个，比豆饼还硬，累得腮帮子都疼。

那人见我们进来，亲切的和我们打招呼。问我们上几年级了，吃饭了没有，我们也问他。其实我们一看就知道，他没吃饭，饿极了。要不，怎么捡那玩意儿吃呢？正说着，饲养员大叔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提着一嘟噜草药和一个地瓜面窝窝头，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饭，那香味老远就飘了过来。饲养员大叔见我们围着这个人玩儿，就说；“这是咱公社的书记，一大早就给咱的病牛看病来了。”

“公社书记”？可不是小官。就是现在的乡镇一把手。当时是一元化领导，权力大着呢！官大，可老百姓并没拿他们当官看。客气点儿叫声“老张”“老李”，混熟了，就直呼绰号，“瘸子”、“秃子”的乱叫。

这会儿，饲养员大叔大概是要引起我们的重视，才板起面孔，郑重其事地介绍起来。我们哪管他书记不书记的，只惦记着仓库里的豆饼、花生饼。介绍完了，才和书记打招呼：“来，喝碗米饭吧，这会儿都上午了。”书记也不客气，拿过窝窝头，两口半就吞到了肚子里。这个窝窝头可不是俗话说的“金字塔”。“金字塔”是玉米面做的，要适口的多。这个地瓜面的窝窝头，黑不溜秋，油光瓦亮。凑热吃还算筋道，一凉了，就像皮条一样，咬也咬不动了。这是过去的主食，如今可见不着了。现在，纯地瓜面窝窝头，光成本一个也得十几元。那窗台上晒得纯薯条，价格就更贵了。书记把窝窝头吃了，小米饭可舍不得喝，把它倒在石槽里，小心地搅拌好，那头病牛慢悠悠地吃起来。

“哎，那是叫你喝的。”饲养员大叔说。

“还是叫咱的病号喝吧！”书记说。

草药熬好了，饲养员大叔把他灌进酒瓶子里；书记把牛牵出来拴在木桩上。饲养员大叔用小木棍撬开牛嘴，书记就顺着牛嘴角把酒瓶子里的药灌了下去。那牛又摇头，又甩尾，屎尿 一起来，弄了两人一身，唾沫鼻涕弄了一头一脸。一盆子药液灌了半晌才灌完。

饲养员大叔端出一盆清水；“洗洗脸，换换衣裳吧。”

“洗洗脸，衣裳就不换了，一会儿就干了。”

洗罢脸，两个人，一人一个马扎，坐在那里看着病牛。又过了半晌，病牛很平静。书记这才放了心。把脏褂子向肩膀上一搭，回公社去了。

他们这些共产党人，战争年代用11号量遍了中国每一寸土地。如今，建设年代，还用11号丈量着祖国大地。那么带劲，那么充满信心。他们是当了大官，可心里时刻想着生产队的猪牛羊，甚至于连社员两口子吵嘴的小事，他们也挂在心上。现在祖国富强了，物资丰富了，生活提高了，书记的官德可不能丢了呀！

雷锋精神，是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像雷锋同志学习”，把我们的事情办的更好！

【作家档案】陈百贵，笔名，永远在路上。1955年出生。山东省临清市，李官寨村，早年执教，中年下海、老年更加热爱生活，喜欢用文字记录永远在路上的情景。

【在线编辑：林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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