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同志抬他过草地,三人先后倒在眼前,第四个人为救他生死不明

四名同志抬他过草地,三人先后倒在眼前,第四个人为救他生死不明,第1张

四名同志抬他过草地,三人先后倒在眼前,第四个人为救他生死不明,文章图片1,第2张

邓仕俊少将

部队正在过草地,邓仕俊突然害起了伤寒病,高烧不退,人一会清醒一会昏沉。之前他腿部的枪伤还没好,这下雪上加霜,问题更严重了。

邓仕俊在师部做技术书记,师长杨朝礼看他的情况确实危险,安排四名同志抬他走。部队出发的时候,杨师长摸着他的头,安慰说:“小鬼,在后边慢慢走吧。”司号长也在一边嘱咐:“快点跟上啊,不要掉得太远了。”

邓仕俊烧得迷迷糊糊,听着师长的话,看着同志们纷纷前行,眼泪涌上眼眶,却什么也说不出。

一天又一天过去,他躺在担架上只知道热得难受,其他所知寥寥。

眼前白,那是白天,眼前黑,那是黑夜。不知道这样的黑与白交替了多少次,有一天他觉得人似乎精神了一点,然后惊讶地发现,原来的四名担架员,现在只有三名了。他没有力气去问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很清楚,那名同志哪里去了,原因不会是别的,饥饿与疲劳。

这天,他们来到一座山前。爬到半山腰,同志们都累了,边坐下休息。刚坐下,有个同志突然冲他说了一句:“同志,我不行啦,对不起,我不能送......”话还在说着,人已经倒下了。

邓仕俊心如刀绞。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对不起的人不是他,是自己连累了他啊。

另外两个同志看到他难受的样子,说:“不要难过,放心吧,我们两个人也一定把你抬出去。”

邓仕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尽力地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想以此表达自己说不尽的感激。

埋葬了那位同志后,他们继续爬山。愈往上,天色愈暗,整个山岭笼罩在阴沉的雾气之中。邓仕俊觉得闷得厉害,胸口像压着块石头透不过气。担架也在左右不停地摇晃,他听到了两位同志粗重的喘气声,他俩也快坚持不住了。

他招呼两位同志休息一会,他们同意了,把担架放在一棵大树下。

此时,他左腿的伤口痛起来了,痛得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揭开了绷带,左腿已经溃烂了一大片。没有药,连热水洗都少,伤口只能一天天加重了。

一个同志站了起来,说:“我找点柴火,烧点热水洗洗吧。”他在附近转来转去地捡拾干柴,每一次弯腰,都好像在咬牙挺住。邓仕俊很自责,他好大意啊,不该在同志们面前揭开绷带的。邓仕俊喊那位同志歇歇,不要去捡了,他没事,但是他笑着摇摇手,继续捡柴火。

那位同志回来了,怀里一抱的柴火足够烧一盆开水了。他很高兴,开口向邓仕俊说话,但邓仕俊没有听到声音,眼前的同志突然像一棵断了根的树倒下了,刚刚还张开的嘴唇现在紧紧地阖上了。邓仕俊惊叫一声,奋力爬过去,摸摸他的鼻子,心顿时凉了半截。又一位同志因为他牺牲了。

他和最后那位同志弄了一些石头和树枝,盖住了牺牲的同志。两人都有些累了,呆在树下默然无声。

过了一阵,邓仕俊忽然问道:“同志,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

那个同志有些茫然,片刻后似乎明白过来了。他说:“我叫刘宏,四川巴中人。”然后,他拍拍胸脯,“不要紧,可结实啦,还能顶一阵。”

邓仕俊突然想哭,但他竭力地控制住了。他那算结实吗?人瘦脱了相,面色铁青,两眼深陷,干裂的嘴唇还挂着血丝,明明一个年轻人,可看上去好像一名老头子。

邓仕俊说,老刘同志,趁你还有力气,先走吧。

老刘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走,丢下伤员一个人走那不算红军。停了会,他说道:“同志,我会把你带出草地的。”

邓仕俊想还想劝劝他,山下忽然传来了枪声,两人大吃一惊。他们一个既伤且病,一个精疲力竭,都无力再应对凶恶的敌人。

老刘想了一会,坚决地说:“就在大树里过夜吧。”他把邓仕俊抱进大树窟窿,跟着爬进来,用树枝和石头把洞口堵了起来。

山风吹得树枝飒飒作响,寒冷刺骨,两人又冷又饿,在树洞里紧紧挨在一起,熬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一早,两人见外面并无动静爬出了树洞。邓仕俊拿起一根木棍支撑着站起来,试着向前迈步,左脚刚一着地,就像踩在刀刃上,疼痛钻心,头上滚下豆粒大的汗珠,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老刘急忙过来扶起他,说不要逞强了,还是我来背你吧。

老刘背着邓仕俊朝山下走。山路又窄又滑,他摔倒了好几次,每一次跌倒爬起,他的目光都满怀歉意。但邓仕俊怎么会怪他呢,他觉得正是自己连累了他。

两人艰难地向前跋涉着,一天走个十几里就得停下来休息,有时住在石洞,有时住在树林,更多的时候,是在露天随地躺下,然后老刘就去找点野菜什么的填下肚子。

有一天,老刘一无所获回来了,坐在那儿闷头不语。好一阵后,他盯着脚上的牛皮草鞋,说“就吃你啦”。邓仕俊急忙阻止,路上不是荆棘,就是棱石,没鞋怎么走路。但老刘说,肚子要紧,脚好说。他终于还是拆了那双草鞋,把牛皮烧了吃掉了。

邓仕俊的烧渐渐退下去了,人比以前要精神一些,但还是很虚弱,腿伤依旧不见好,老刘光着脚,他不安心趴在老刘的背上,坚持着要自己走,老刘只好依着他扶着他走,但走不了多久,就累得不行,后来还是得老刘背着。

邓仕俊有了一个很不好的感觉,觉得再这么下去,不仅他走不出去,老刘也会被湮没在茫茫草原。

休息的时候,他决定和老刘好好谈一谈。

邓仕俊说:“老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我们谁也走不出草地。”

老刘说:“哎,你又来啦。我们是同志,生,生在一起,死,死在一堆,我怎么能把你丢下。”

邓仕俊说:“老刘,你别这样想。我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要是你能快点赶上部队,再派人来救我,也许我们两人都能得救。”

这话不无道理,假如老刘行动快一点的话,假如老刘真能走出草地的话,事情真有这个可能,但是邓仕俊能一个人在草地撑持下来吗?

老刘沉默了很久,又摸摸他的腿说:“你说的也许是个办法,可人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现在把你一个人丢下......”

邓仕俊劝说了好一阵,老刘终于点了头。他含着泪,在自己身上下翻找,好像一定要找点什么给邓仕俊才安心。但他身上还有什么呢,仅有的一双牛皮草鞋也吃掉了,剩下的就是一身皮包骨。

他无可奈何停下来,叮嘱邓仕俊:“顺着这条道走,我们来接你。”

老刘脚步迟缓地走了,低着头不停地擦眼睛。

邓仕俊一个人在苍茫的草地往前爬行。饥饿与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累得爬不动了,很多次想过就此死去,但又一次次逼退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这么做,为了他,三个同志在他眼前牺牲了,他能活着,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他要是这么做了,怎么对得起那些同志的付出。他要做的就是坚持,有一口气就要坚持......

一天黄昏,他摸到了一个村子边缘,伤口疼痛难忍,浑身无力,再也走不动了。恰巧这时候他碰到了一位四川老乡,老乡是从刘文辉部队跑出来的,在藏民区安了家。得知他红军的身份,老乡很是同情,把他扶回自己家,换上藏族服装掩护起来。

在老乡和周围好心群众的帮助下,邓仕俊的伤慢慢地好了。

一天,他打听到丹巴来了红军,兴奋得立刻辞别了老乡,赶向丹巴。

又走了好几个饥饿的日子,他终于来到了找到了红军,找到了师部。他累坏了也饿坏了,坐在师部驻地房子的石阶上一步也不能动。同志们进进出出,很热闹,好像是在忙着什么活动。

一个同志走到身边问他找谁,邓仕俊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指导员。他换了衣服,人比从前瘦多了,指导员没认出他来。

他正想喊指导员,指导员转身要旁边的同志给弄点吃的,说这个小同志应该饿坏了。

这个时候,杨师长和司号长也来了。

司号长经过身边他身边时,停下来看了一会,然后惊讶地喊了起来:“哎呀,是咱们的小书记。”

杨师长啊了一声,扮起他的头,瞧了又瞧,连声说:“邓仕俊,是你呀,真的是你呀。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他连忙喊人把他扶进了房。

这天夜里,他像游子归来一样,痛痛快快地向师长、司号长诉说着分离后的经历。他说起了那个藏民小村子,那个四川老乡,那三个倒下的同志.....他说着,说着,想到了那个迟缓地走路,低头抹泪的老刘,他在哪儿呢,怎么没在部队里见到他呢......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流了下来,为了他同志们付出了怎样的牺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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