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吃虫子?说服你的方法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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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孙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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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PNAS网站

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吃蝉蛹,山东、河南多喜欢吃这个,东北人大多数喜欢吃蚕蛹,云南人、广东人也喜欢吃各种虫。我一直相信,是每年夏季吃虫子让我幸运地度过了营养匮乏的童年时代,让我不至于过度营养不良。其实虫子是非常好的营养来源,蛋白质含量丰富,口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环境友好,能减少能量消耗。

2022年11月,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发表了一篇文章探讨这个问题,题目是How to convince people to eat insects(如何说服他人吃虫子),以下是文章的主要内容。

8月,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东南部一个晴朗的早晨,十几名成人和儿童站在公园的凉亭里,听着黄粉虫在热锅里咝咝作响。他们正在向兰开斯特县公园和娱乐部的博物学家丽莎·桑切斯学习昆虫食虫学,即人类对昆虫的消费,桑切斯已经教授了25年。

突然,一只黄粉虫从锅里蹦了出来。6岁的阿达琳·韦尔克在没有他人指导下就把它塞进了嘴里。人群为这位新晋食虫者欢呼。“没那么糟糕!”她惊呼道,“有点像玉米!”

桑切斯鼓励人们吃昆虫,部分原因是为了减轻环境足迹。与传统牲畜相比,养殖昆虫产生的温室气体要少得多,需要的土地和水也少得多。昆虫能以更少的投入产生更多的生物量。例如,蟋蟀在将饲料转化为可食用重量方面的效率是奶牛的12倍。

目前全球已有20亿人吃昆虫,主要分布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的部分地区。事实上,这种做法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桑切斯认为,原则上,如果数百万人食用富含蛋白质的昆虫会对一氧化碳排放产生积极的影响。

食用昆虫行业正在加速发展。一份报告预测,到2030年,这一市场规模将达到96亿美元。消费者已经可以在瑞士杂货店找到腌制蚂蚁和蟋蟀粉蛋白棒等食品。近年来,许多媒体报道了吃昆虫的好处。

但在昆虫成为全球普遍食物之前,先要让更多的食客相信六足动物实际上是食物。通过品尝实验、调查和教育演示,研究人员、企业家和教育工作者正在深入研究消费者心理,让犹豫的人通过巧妙的营销转变观念。

“最初需要克服的一大障碍是,昆虫通常被认为是肮脏和不干净的东西。”澳大利亚奥尔伯里-沃东加拉筹伯大学心理学讲师马修·鲁比说。但研究人员也发现,一旦人们真正品尝了昆虫,厌恶感就会减弱。

2022年一项来自意大利的研究发现,参与者在吃了用蟋蟀制成的甜能量棒后,对食用昆虫的厌恶感有所减少。

那么,如何让人们吃第一口呢?

“我们发现,如果没有看到昆虫,人们会更愿意吃它。”鲁比说。通过对177名美国成年人的在线问卷调查,一般而言,个人对食用含有高达30%的黑水虻幼虫碎末面粉制成的饼干感到满意。

“大多数人不想吃一块看起来像牛的牛肉。”位于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的Cricket Flours创始人查尔斯·威尔逊说。以磨碎的蟋蟀制作的蟋蟀粉始创于2014年,此后他们除了出售整只蟋蟀和黑水虻幼虫的零食外,也出售富含蟋蟀粉的布朗尼混合物,以及顾客可以单独加入烘焙食品或蛋白质奶昔中的纯蟋蟀粉。

昆虫在包装上的图案也会影响消费者购买。以色列Hargol FoodTech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塔米尔表示,“包装上有蚱蜢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Hargol公司成立于2016年,是第一家以商业规模饲养蝗虫的公司。Hargol的巧克力蛋白奶昔混合物,描绘的画面是将巧克力液体倒入玻璃杯中——看不到昆虫的翅膀、腿或触角。但该公司在标签底部写明:“蝗虫是一种天然的高蛋白来源。”

研究人员仍在努力寻找最有效的方法。“告诉人们应该吃更多的昆虫,因为这对他们和/或对地球有益。”英国牛津大学的实验心理学家查尔斯·斯宾塞说。

在2022年的一项研究中,他的团队测试了一种行之有效的营销策略:名人代言。研究人员向1000多名美国人展示了昆虫食品的虚构广告。在看到知名运动员做的广告以及演员成为志愿者后,人们更愿意尝试该产品。

艺术装盘也能赢得不情愿的食虫者。

一旦食客第一口被吸引,就会影响他们是否会吃更多。例如,在马力拉酱中加入蟋蟀粉,不仅可以增加营养,还可以增加鲜味。将蟋蟀粉和蘑菇、面包屑及其他成分混合,做出具有不错的口感和质地的肉丸。最终,人们可能会认识到,哦,这是令人满意的。这很好吃。这真的是……一种食物!

食品工程师和企业家正在寻找通过调制各种混合物和搭配组合使昆虫产品达到最佳风味的方法。

Hargol公司正在与美国、加拿大和亚洲的加工肉类生产商合作开发汉堡、肉丸和香肠等产品,这些产品含有鸡肉、牛肉或其他蛋白质来源以及蚱蜢。一家公司预计将在2023年推出第一款此类产品。

看别人吃昆虫也会对尝试者有所帮助。“随着一种特定的食物文化的引进,其他人似乎更容易接受它。”鲁比说,“当寿司第一次被引入美国时,也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

在桑切斯的昆虫学课上,她常常表达自己有多喜欢吃昆虫。同时她又创造了一个无压力氛围,从不强迫任何人尝试吃昆虫。

回到兰开斯特县的展馆,许多人跟随韦尔克的脚步,品尝了黄粉虫和蟋蟀。雷欧娜看着妹妹韦尔克和其他人吃昆虫,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走到演示桌前,伸手拿起一只黄粉虫吃了起来。“它尝起来不像其他任何东西。”她耸耸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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