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梦(十七、十八)

文学梦(十七、十八),第1张

文学梦

文学梦(十七、十八),第2张

十七

王二娃提亲被童老实撵回,心里又急又气。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他妈把饭做好叫他,他不吃。他妈在门外说::“二娃,不管咋样也得吃饭。要是饿坏了身子,有办法也就成了没办法了。”

他爹气得骂他没出息,说世上女子多得是,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下午,爹妈上工去了,王二娃还躺在床上生闷气。他感到绝望,难道就这么和自己相爱的人散了吗?难道就这么让别人把自己相爱的人夺去吗?他不甘心。有两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这两个字就是“私奔”。但他不敢细想。“私奔”就等于抛弃父母,背井离乡。抛弃父母--------他实在不敢往下想。父母老了咋办?谁为父母养老送终?当“私奔”两个字在脑海里一晃,他就刻意的将脑袋摆一摆,“私奔”两个字就像个小东西被摆掉似得一晃而失,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明白形势的严峻性。他知道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于是,当“私奔”两个字再次闪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他无可奈何的将它留住了。他将“私奔”两个字细细的考量。最后的结果是:决心私奔。别的都管不了顾不上了,只要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走一步算一步,哪怕是讨口要饭,过两年再回来,看竹卉她爹还有啥办法?王二娃想到这,似乎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浑身轻松了许多,心情舒畅了许多。

王二娃下了炕,走出屋子,走到灶房,到锅里端出两碗他妈给他留下来的玉米面鱼鱼,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再到馍笼子里取了几个玉米面锭了{玉米面蒸的馍}装进衣袋里。然后从锅底下找了块没烧过的木柴,在灶房地上大大的写了四个字“爹妈保重”。这才在堂屋门上挂了锁,躲躲闪闪的朝他和童竹卉约会的地方跑去。王二娃要到和童竹卉常暗中定期约会的地方去找童竹卉。虽然今天不是约会的时间,但他想今天非同往常,童竹卉肯定会去那地方找他的。

当王二娃来到约会地点,童竹卉果然在那里等他。伤心人见了伤心人,伤心委屈再也无法控制。两人拥抱在一起,泪水滚滚而流。片刻之后,童竹卉抬起头抽泣着认真的说:“那天你要我,我没答应,现在想起来真后悔。你现在就把我要了吧。”

王二娃很激动,他沉闷地吼了一声:“不!”

童竹卉嘤嘤哭着说:“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以后我就成人家的人了,再也没机会了——”哭的是那样伤心,那么无奈。

王二娃两手抓住童竹卉的臂膀摇了两下,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不分离。你知道吗?”

童竹卉低声哭着说:“可我扭不过我爹,扭不过呀——”

“扭不过不扭,我们走。” 王二娃说的斩钉截铁。

“走?上哪去?”童竹卉一脸的惊愕茫然。

王二娃说:“山外去,山外世事大得很,我就不信没我们的活路。”

童竹卉心中一亮:“对,往山外去,走一步,算一步。”

王二娃用自己的衣袖为童竹卉擦去了泪水,说:“你先吃点馍,等天黑下来我们就走。”

童竹卉这时确实有点饿,接过馍便啃了起来。玉米面锭子又瓷又硬,啃一口,上面就会留下几道牙印。但是童竹卉心情一轻松,便一口一口吃的挺有滋味的。

当天麻茬黑的时候,童竹卉和王二娃便动身了。他们不敢走路上,而是傍着路走在山根下,在树、草的掩蔽下急步前行。

忽然有人在后边远远的喊道:“竹卉,快停下,咱爹同意你和二娃了,别跑了——”

童竹卉停了下来向后边望了望,又回头对王二娃说:“我哥。”

王二娃一把拉了童竹卉就走。边走边说:“哄你呢,诈你呢,快走!”

夜幕很快拉开。憔悴的月亮时而钻进云层躲藏,时而从云朵中探出脸来往外窃望。山沟里忽明忽暗,增加了行走的难度。王二娃和童竹卉开始跑了一阵后,因为他俩怕在路上遇人拦挡,不敢沿路跑,而是借山根下的树丛隐蔽下跑,在树丛中钻来钻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当然比在路上跑的速度慢。再加上童竹卉体力渐渐不支,速度越来也就越慢,后边人喊声越来越近。王二娃拉住童竹卉要背她,童竹卉甩开王二娃的手,抬头向前上方看去,前上方坡上有一处壁立的峭崖。童竹卉说了声:“跟我来!”同时抬脚就往峭崖上攀爬而去。王二娃不知就里,只有紧跟而随。

童竹花和王二娃爬上峭崖,童、王两家人也就赶到了峭崖下边不远处的路上。童竹卉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见路上人一边往前跑,一边用手电筒往路两边树丛照来照去。她高声喊道:“爹,我在这儿呢!”

童老实一行人正急步往前跑,听到喊声,骤然停下脚步,手电光直向发出喊声处射去。但是太远,看不清那里的情况,于是都寻着声音往峭崖处攀来。很快到了峭崖下,忽听峭崖上童竹卉喊道:“爹,我求你成全我和二娃的婚事。你要再不答应,我就从这跳下去死给你看。”

童老实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童竹花便抢先喊道:“竹卉,别傻了,咱爹已经同意你和二娃的婚事了。快下来!”童竹花边喊边和众人仍往峭崖上爬。

峭崖上童竹卉喊道:“别上来!你们再往上动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下边众人赶紧停步。童竹卉又喊道,“姐,你说了不算,我要咱爹亲口告诉我。”

王二娃一边紧紧拽住童竹卉后衣襟,小声叮嘱:“小心着。”接着又大声向下喊道,“我也不想活了,我们俩一起往下跳。”

童老实半爬在坡上声嘶力竭地喊道:“竹卉,二娃,你们快下来,爹已经知道错了。爹答应你们,你们快下来。”

童竹花和王二娃一阵惊喜。王二娃又问道:“真的”

童玉竹喊道:“真的,真的,爹放工回到家就跟我和你姐说的。”

一旁的二娃他爹妈深深舒了一口气,忙双双走过去搀扶童老实:“快起来,快起来。”

说话间,童竹卉和王二娃已从硝崖上下来。二娃他妈举手打了二娃两下,嗔怒道:“我把你个狗东西,你看你把你二伯折腾的。”

二娃笑着说:“二伯,我背你回去。”

童竹卉又央求说:“爹,你干脆把我姐和古月强一起成全了吧。”

童老实一边轻轻把二娃要背他的手往一边推,一边答道:“不行,绝对不行!古家那小子跟二娃的情况不能比。”

童竹花说:“好了,好了,啥都别说了,赶紧回家吃饭,嫂子还在家等着呢。”

童老实生气地训道:“哼,你们净干好事,以死来欺负你爹,亨!” 说完,手往后一背,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走。童竹花望着她爹生气地样子,转过脸对竹卉吐了下舌头,惹得几个人都悄悄地笑着跟在童老实身后下山去了。

文学梦(十七、十八),第3张

十八

秋收后,山林里草丰兔肥果实累累。正是打猎和采收中草药材和鲜野果的好时机。童竹花每天放牛,都背上自己的小背篓,,一边放牛,一边采些核桃、板栗之类的野果,积攒多了拿到街镇上去卖。

这天童竹花带着白眉黑豹,把牛吆到了“鬼狼沟”去放。这“鬼狼沟”还有个传说。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子到这里来采干果遇见了狼。当时她在树上,狼就蹲在地上等她,她吓得拼命呼救。这时来了一个小伙子放了两抢,赶走了狼。等那女子从树上下来,那小伙子被那女子的美色所迷,遂强奸了那女子。那女子遭受了奇耻大辱,便吊死在这沟里。从那时起,这沟里常会听到鬼哭狼叫,就没人敢到沟里采干果。沟便得名“鬼狼沟”。现在,人们能去的地方,核桃板栗都已采光采尽。唯这“鬼狼沟”没人敢去,核桃板栗肯定有的是。童竹花就鼓足了勇气,带了白眉黑豹,吆牛到了“鬼狼沟”。刚到沟口,就有一棵核桃树挡住了去路。那核桃树上的核桃外皮都已裂开了口子,就像一个个小鬼头挂在树枝上朝她咧着嘴笑。童竹花从背上卸下小背篓,走过去双手抱住树身“哧溜哧溜”就上到了树上。她上到树上后,在一股大枝杆上站好,双手抓住树杆狠劲摇了两下,随着树杆的一阵抖动,那核桃就“稀里哗啦”落了下来。白眉黑豹挺懂事,见主人忙于采核桃,就赶紧跑到正吃草的牛跟前去防牛乱跑。

就在离牛不远的地方,这时有一个人正向沟口张望。这人就是凤尾林场革委会副主任、佛岩采代点点长郭超雄。郭超雄是来打猎的,无意中在这里碰见了童竹花。其实郭超雄早就对童竹花垂涎三尺。童竹花那白净的面孔、那均匀的身段、那超脱于山里女娃子的气质,使她在这山里人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撩拨得郭超雄一见就心动。只是他郭超雄有哪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没想到今天碰了个好运气。今天这旷野无人,天赐良机——可是,当他看见白眉黑豹时,不禁又有点胆怯。他知道这狗不是一般的狗。现在的白眉黑豹,就像一个飘亮的大小伙子,既神气又虎气。周身通黑,腿脚高挑,比一般的狗长了足有半尺,那灵且凶的眼神,那快且狠的动作,让他望而生畏。尤其这狗特护主。小的时候为救主和一条大蛇恶斗,早已传为佳话。但是郭超雄不甘心就此罢手。这么好的机会咋能因一条狗而放弃呢?郭超雄望着那白眉黑豹,寻思着咋办就能把狗控制住。郭超雄边想边伸手习惯性的去挎包取出酒瓶,两眼盯着白眉黑豹,手举着酒瓶心不在焉地呡了一口酒。突然,他心中“咯噔”一下:“何不用酒对付他?”他心中一阵窃喜。忙从挎包里取出两个白馍用大拇指在馍上各挖了个坑,然后把开了盖的酒瓶对准馍上的坑倒了起来。用酒浸好馍,他慢慢朝白眉黑豹走过去。白眉黑豹当然认识郭雄超,在一起住着常见面。可在这荒郊野沟, 还是多了点警惕,它见郭超雄向它走来,它虽没动窝,可两眼露出凶光,喉腔里低沉的“哼哼”着发出警告。郭超雄提心吊胆,再没敢往前走,便远远的把浸了酒的白馍扔了过去。可白眉黑豹仍没动窝,仍是眼露凶光盯着郭超雄。等郭超雄返身走回原处,这才跑过去,边吃那浸了酒的馍,边警惕的翻眼窃看郭雄超。吃完馍过了一会,白眉黑豹便趔趔趄趄钻进草丛昏睡过去。

童竹花光顾着在树上摘核桃,这一切动静她根本没注意。等她把树上核桃连摘带摇几乎弄光,准备下树捡核桃时,忽见郭超雄出现在核桃树下。童竹花心中暗暗吃惊:“不好,这个色狼咋来了。”童竹花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树下溜。

“竹花,打核桃呢?”郭超雄边往跟前走边说。

童竹花没理他,只顾抱着核桃树往下溜。

“哎,小心,小心!”郭超雄装着关心的样子紧跑了几步,伸出双手护在树下。童竹花还没落地,郭超雄就将童竹花抱在了怀里。童竹花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放开!”郭超雄紧紧的抱住童竹花,嬉皮笑脸的说:“别动,别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边说手边往上移动,去摸童竹花的隆胸。童竹花急了,低头就在郭超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郭超雄怪叫一声,松开了手,疼得咧了嘴望了童竹花片刻,复又不甘心地扑了过去,抱住童竹花,将童竹花摔倒在地,骑在童竹花身上。童竹花手抓脚蹬拼命挣扎,同时高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呀-------”郭超雄边动手边说:“你喊,你喊,这深山野沟,哪有个人来?”

突然,郭超雄的脖领被一双手揪住,把他几乎提了起来摔在了地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童竹花的对象古月强。原来,古月强昨天就知道童竹花要到“鬼狼沟”采核桃。他不放心,就在上工利用工间休息的时候,跑过来看看,不想撞了个正着。郭超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是古月强,气的两眼圆睁,用手指着古月强:“你,你,你--------”你了半天才说道:“你个地主狗崽子,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说完转身就走。古月强被气糊涂了,他把童竹花从地上拉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郭超雄的背影说:“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你这个偷卖木材的贼,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郭超雄闻言吃了一惊,但没停步,装着没听见,走到放枪的地方,捡起猎枪仓惶离去。

郭超雄一路上心里总是惶惶不安。古月强的话像是铁锤一样砸在了他的心坎上。“咋球办?这龟儿子要是把卖木材的事抖落出去,那可不是耍的。那些走资派啥子啥子的没有的事,捕风捉影也把人家揪出去批斗,我卖木材那事,古月强那龟儿子能说,就肯定抓住了把柄,要不赶快把他控制住,龟儿子说出去那还了得?日妈的常贵这个龟儿子,偏偏找那个古月强去送木材,说啥子古月强是黑五类,在你冯常贵手里攥着呢,说啥子你叫他尿一点他不敢尿两点。那好,我看你咋球摆布那龟儿子古月强-----

郭超雄回到点上,正好碰上冯常贵。他前脚进门,冯常贵后脚就跟了进来:“郭主任,今儿打了个啥?”冯常贵乐哈哈的进门问道。

“球,日妈的啥子都没打到。”郭超雄挂起猎枪,心里说:“正要找你龟儿子,你龟儿子就来了。

冯常贵掏出“大雁塔(香烟)”又用打火机给郭超雄和他自己把烟点燃,说:“你这打猎能手咋还空手而归”

郭超雄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说话。冯常贵知趣的闭了嘴,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你先歇着,我到别的房间坐坐。”

郭超雄忙抬手将他留住:“你甭走,我还有话给你说呢。”

冯常贵便止步坐回原处。

郭超雄身子往被子上一靠,口吐浓烟,望着窗户沉默了片刻,然后扭头过来看看冯常贵,说:“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说吧,怕对你不利,说吧——”

冯常贵很爽快地打断郭超雄的话,说:“唉呀,咱俩是啥关系,不分你我的嘛,还有啥能说不能说的?说,有话尽管说。”

郭超雄又沉默了片刻,说:“你还记得古月强那首诗吧,阳春山花欲怒放,偏逢无情雪君降。朱颜未笑终身恨,可怜春色好风光!”

冯常贵嬉笑着说:“唉呀,你这记性真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能把那首诗背出来。”

郭超雄郑重其事的说:“不是我的记性好,而是这首诗很耐人寻味。这几个月,我常常想起这首诗,剖析这首诗。你说这首诗真的在写景吗?”

冯常贵满脸雾气的摇了摇头。郭超雄继续说:“说他在写景,他确实在写景。但重要的是他通过写景,含沙射影在写事,抒发自己的不满。”郭超雄说到这儿,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了冯常贵片刻,又继续说,“往小里说,他是对你不满——”

冯常贵跳了起来:“啥,他对我不满?”

郭超雄冷静地招了招手,让冯常贵坐下,又继续说:“古月强不是爱好文学创作吗?他的理想就是努力学习文学创作,争取当个文学家。而他的努力已初见成效,得到县文卫局、文化馆的赏识,要借调他去文化馆搞创作,这是他实现文学创作当文学家的第一步。而这初见成效的第一步,就好似阳春山花含苞待放、还没怒放或者说将要怒放等待怒放的时候。而阳春山花含苞待放的时候,却偏偏下雪,被雪扼杀了;古月强在为理想奋斗初见成效的时候,却被你压制使他理想破灭了。这就是前两句“阳春山花欲怒放,偏逢无情雪君降” 的意思。你看这不是说你吗?第三句“朱颜未笑终身恨” 是说你使他理想破灭了,他终生恨你,恨你一辈子。你这下说,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你说他那首诗是不是在攻击你?你就是那无情的雪君,古月强就是那阳春含苞欲怒放的山花。

冯常贵气恼的说:“这狗日的,真还在含沙射影呢----郭主任,那你说,往大里说,这又是啥说法?”

郭超雄肯定的说:“往大里说,是他龟儿子古月强含沙射影攻击社会主义,攻击无产阶级专政,他把他们地主阶级比喻成“阳春山花”,把无产阶级专政比喻成“无情雪君”。无产阶级专了他们地主阶级的政,就好象无情雪君残害阳春含苞欲放的山花。他恨党,恨广大人民群众,恨社会主义,恨无产阶级专政。他要终生恨,恨一辈子。”

冯常贵很生气,但他不以为然。他根本看不起古月强,心想古月强这狗崽子,他想诈?他能咋?他天生是挨打的,而不是打人的。他无所畏地冷笑了一下,说:“哼,他也只能含沙射影说说而已,谅他也翻不起大浪。”

郭超雄一听急了,他原以为冯常贵听后会勃然大怒,立即回去对古月强打击报复。没想到却没有达到立竿见影的目的。于是忙说:“他翻不起大浪?到他翻起大浪的时候,你就要被大浪冲垮了。”

冯常贵轻蔑地笑着看了郭超雄一眼,不以为然地把脸转向一边。那意思不言而喻:他古月强能翻起大浪?不可能!

郭超雄又说:“听说古月强那龟儿子背后说你明里领着工队在山里搞副业换木材,暗里却在倒贩木材搞投机倒把呢。”

郭超雄这句话才真正戳到冯常贵的心窝子。冯常贵“腾”的 一下跳了起来,怒声怒气地问郭超雄:“他真那么说?”

郭超雄轻蔑地瞅冯常贵一眼,说:“哼,你以为那龟儿子在夸你表扬你?先下手为强,可别大意失荆洲。”

冯常贵说:“哼,看我咋收拾他个龟儿子。”

文学梦(十七、十八),第4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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