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潜龙在渊   六、山的尽头是山

第二卷 潜龙在渊   六、山的尽头是山,第1张

  隔了很久没写东西了,就像现在我呆呆地盯着屏幕十几分钟才写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标题;就像我愣愣地站在桥上看风景,却想不出任何形容的词句。


  风雨的惊扰,花草的轻摇,灯光的闪弭,都是惯常写遍的,再写总有老牛嚼蜡之感。


  那今天就写点不一样的,写写生离死别。


  最近有两门课结课了,也许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吧,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凉。我向来是不能忍受生离的,那感觉就像你的内心被人强行扯开一部分,现在那里空空的,空虚地让人忍不住仰天叹息。


  记得语文老师怀孕要离开的时候,班级集体唱了一首《离别》,有些女同学几度哽咽,泪如雨下,语文老师同样眼眶泛红,说不出话来。


  事隔经年,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了,我只记得我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古人也有词云:悲莫悲,伤离别。


  继而想起那位我不知称呼为几爷爷的爷爷。他的一生于我而言是个大大的谜团,孤僻、怪异、费解。


  小时候他有时会来我家吃饭,他总喜欢带着一根大葱,吃口菜,咬口葱,咯吱咯吱响。我后来才知道大葱生吃会很辛辣,尽管我现在也没有生吃过大葱。


  他住在我家后面,一个人住,离婚还是分居,我至今也不明白。乃至于他的死,我至今仍存疑心。


  他是在夜里被人发现去世的,发现者是我的父亲和叔叔,而那时距离他真正地死亡日期已经过去半年了。


  据说他死在了门后,骨头散乱,最后埋的是骨头。


  我对他的死仍保持深深的怀疑,我只是觉得,背后另有隐情,或者说这是件谋杀案,而凶手就是隔壁的那个疯子。


  我没有任何证据,这只是我无端的猜想。


  不过我始终忘不了发现尸体的第二天,人影凌乱,进进出出,大人窃窃讨论着,小孩在互相恐吓,那个疯子抽出一张纸,嫌弃地捂住口鼻,从房前的马路上走过。


  葬礼的那天,铅灰色的云团从南边急速推来,慢慢凝成深黑色,寒风呜咽,雨点坠落,哀乐在村中回荡起伏。掌勺师傅迎着大风卖力地拨动铁锹,大奶奶在棺材前呼天喊地,仿佛哭得死去回来,我坐在角落,冷得发颤。昏暗的灯泡在狂风中剧烈抖动,丝丝缕缕的灯光照在身上仿佛都带着寒意。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就凉的差不多了,人们气氛热烈,欢快地争相抢食,我掏出揣在口袋里的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手却在寒风中止不住地颤抖。我看着桌上的菜,肉香四溢,汁水横流,我却想跑到一旁疯狂地呕吐。


  谜一样的往事被埋葬在了那个温度剧降寒风呼啸的夜晚,被埋葬在了抬棺人一声声沉重的钉棺声中,被埋葬在了一个少年幼稚的心间。从此再无人想起。


  今年大奶奶也去世了,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位大奶奶,她是在春节期间去世的。那是我在读高三,刚好寒假所剩无几。


  我的家人帮忙过去操办丧事,正式的丧礼是在一个下午举行的。


  我放下手中的电脑,放下因为作业没写完产生的焦躁,独自上路了。


  路上车辙交错,烟尘滚滚,呛得人胸闷。我坐在一旁,默默地吃完了饭。吃完放便是送葬,走的是泥土路,脚步踏踏,黄沙弥漫,纸钱在空中飞撒,一大群人就跟在抬棺人后面缓慢走着。该入土了,我们该往回走了,长辈叮嘱说往回走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我不懂是何缘故。


  生离与死别是那么的让人怅惘,沉郁、孤愁、叹惋,久久的叹息在空中回荡,紧握的拳头松开,渗出一层汗,风一吹,凉得皱眉。


  不时想起一个场景,分别之际,女孩焦急地说:“还会再见吗?”,她的头猛然抬起,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后半部分呢?还会再见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的脑中只有这一幅残缺的画面,哀伤得让人窒息。


  不知道是那位诗人写的:“生命是死神唇边的微笑。”我想,那微笑一定勾起了冷酷的弧度,就像死神手中的镰刀一样闪动着冷酷的寒光。


  死可怕吗?我没有概念,我给不出答案。我只是想,在眼帘低垂,呼吸骤停的那一瞬间,在我们脑海中流过的是些什么,是悔恨?是不甘?是无悔?年少的恣意,中年的困顿,老来的忧沉,谱成一首哀歌,在生死边缘循环播放。


  点墨于此,记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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