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灵秋 护母则刚（二）

      “灵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是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吗？你这样没礼貌人家会笑话的，明天这两个人再来，你就领着妹妹在外屋玩，不要进里屋。”

      灵秋的妈妈觉得灵秋要打“大嗓门”的事让她很没有面子，她目送那两个人走远了，回家关上门，在天井里训斥灵秋。

      灵秋抬头望着妈妈，一双大大的眼睛噙着泪水，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向着那两个大坏蛋而对自己凶巴巴。

      大金牙走得时候说明天再来？妈妈刚才也说明天他们再来让我领着妹妹到外屋，这俩大坏蛋明天还会朝着妈妈大吼大叫吗？

      灵秋领着妹妹的手，站在天井里，抬头望向天空，幼小的她心里有了烦恼。

      趁妈妈做午饭的功夫，灵秋悄悄地把妈妈夺过去放在墙边竖着的擀面杖扛起来，放到了外屋饭橱与墙之间的夹缝里。

      小小的灵秋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擀面杖出神：为什么“大嗓门”和“大金牙”朝着妈妈凶呢？

      灵秋歪着脑袋，不禁想起前一天第一次见这两个人的情形。

      前一天下午，妈妈带着灵秋和妹妹在天井里玩，门突然开了，一前一后闯进来两个不认识的人。走在前面那个男的说话嗓门很大；走在后面的那个女的张嘴说话时，上唇下面两个大金牙明晃晃的。

      妈妈一看见他俩，顾不得灵秋和妹妹了，热情上前把他俩领进里屋。这俩个人进了里屋以后，就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接下来他俩板着脸、唾沫星子四溅地对妈妈指手画脚说着什么。妈妈坐在炕前一个凳子上，和这两个人面对面，但因凳子比炕矮很多，所以妈妈也比这两个人矮很多，妈妈多数时间只是低着头听，很少说话。

      灵秋和妹妹本来平时见了陌生人就害怕，她俩见状紧紧依偎着妈妈身边，一边一个拽着妈妈的衣角。当她俩看见这俩人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大声和妈妈说话，就更害怕了。她俩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两个人一会打手势、一会拍炕沿。

      这两个人是大坏蛋，灵秋心里想。

      妈妈怕惊吓着她俩，起身把她俩送到外屋，从一个盛粮食的罐子里捧了一捧玉米粒撒在地上，她让灵秋和妹妹玩玉米粒。

      那俩人直到天快黑了才走。走的时候，妈妈笑着小心翼翼地送把她俩送出大门口，直到看着他俩走远才回家。回来后，妈妈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笑了，也不逗着这姊妹俩玩了。

      那两个坏蛋还会来吗？”灵秋仰着脸问妈妈。

      妈妈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