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百科大全 2023-04-06 11:53:48

晋文公凭啥称霸？范武子何以教子？《国语》九篇为你揭晓答案

【按】

《念楼学短》共有53组530篇国学经典原文及锺叔河先生的【读】【曰】，委实值得珍藏细品，遂决定每读完一组便记录一下阅读心得，与大家分享经典之美。我本历史学渣，文中若有错讹，敬请批评指正。

今天要分享的是《念楼学短》第五组——《国语》九篇。

看过我分享的《念楼学短》第四组《左传》八篇的朋友一定还记得，《左传》相传是由春秋末年鲁国史官左丘明根据鲁国国史《春秋》编成的，韩愈曾经点评“《春秋》谨严，《左传》浮夸”，意思是说《左传》对《春秋》的演绎很精彩。

而今天要分享的《念楼学短》第五组的九篇《国语》，相传其作者也是左丘明，内容同样是记叙春秋时期的史事，只不过《国语》属于国别体史书，是根据不同的国别来分部撰写的。《国语》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偏重于记述历史人物的言论，所以钟叔河先生选编到《念楼学短》中的九篇《国语》大部分都是对话的形式，内容相当精彩。

自从读了《左传》八篇之后，我就对历史上的打打杀杀感到习以为常了，什么兄弟反目、丈人杀婿，都不足为奇。不过当我读到《国语》中晋国晋献公开始的那一段自相残杀历史时，我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骊姬之乱）

先是晋献公为了立小老婆骊姬的儿子奚齐为太子，逼死正牌太子申生，吓跑二儿子重耳（晋文公）和三儿子夷吾（晋惠公）——此为父杀子；接着大臣里克以三位公子的名义，杀了奚齐和骊姬妹妹与晋献公所生的儿子卓子——此为兄杀弟；后来夷吾（晋惠公）回来接班，杀了大臣里克以防他拥护兄长重耳，然而晋惠公一死，儿子晋怀公还没坐稳王位，就被重耳（晋文公）杀掉取而代之——此为叔杀侄。

古代的王位争夺战真是要多血腥有多血腥，再大胆的编剧都不敢写如此狗血的剧情，历史却在真实地上演。不过这只是本文的一个引子，重点并不在此。我想分享的重点是钟叔河先生选编的《国语》九篇中频繁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前面已经提到过的晋文公（重耳），一个是晋国一门几代重臣范武子及其子孙。

先说晋文公重耳。

重耳因骊姬之乱被迫流亡在外长达十几年，等他回晋国即位成为晋文公时，已年逾花甲。也就是说，重耳最年富力强的人生阶段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不过，中年的流离未必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正是流亡生涯成就了“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在《念楼学短》中读到了两个关于晋文公重耳的故事很有意思。

一个是讲重耳流亡回来当上晋文公后，有一个守库房的小臣想来拜见他，他想到自己流亡在外时这个小臣并没有追随他去，心中感到不快，便以正在洗头为由叫人打发小臣走。没想到这个小臣非常能言善辩，他说：

“从者为羁绁之仆，居者为社稷之守，何必罪居者。国君而仇匹夫，惧者众矣。”

翻译过来是说：跟着走的人，不过是受君驱使的仆从；没有跟着走的人，留下也是在为国家做事，何必怪罪他们。国君如果与普通人为仇，那么感到害怕的人就多啦！

晋文公听了这话，赶紧接见了这位小臣。钟叔河先生认为，“文公除了霸才，还有几分雅量，实在难得”，如果小臣遇上的是一个只喜欢听顺耳美言的君主，恐怕小命早没了，幸好晋文公听得进逆耳忠言。

第二个故事是讲晋文公问晋国大夫郭偃：“始也吾以治国为易，今也难。”（开始我以为治理国家很容易，如今却觉得越来越难了，为什么呢？）郭偃答道：“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焉。”（国君以为事情容易做时，做起来反而会越来越难；国君以为事情难做的时候，做起来却越来越容易）

晋文公向大夫郭偃问政，虽然只是简短的对话，却能看到一种虚心求教的姿态。而郭偃的回答也颇具哲学意味和辩证法的智慧。这让我想起了清代彭淑端写的《为学》，其中就有“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亦者亦难矣”，总觉得与郭偃的这段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总之，从晋文公的故事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晋文公的政治智慧得益于他在长期流亡过程中对人情世故的体察，如果没有那段艰难险阻的岁月，也难成后来的霸业。所以说，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任何一种经历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活着就应该多去经历，多用心品尝人生百味。

再来说晋国重臣范武子及其子孙。

范武子是晋国功勋卓著的重臣，退休时已官至正卿，非常厉害。范武子的儿子范文子虽为“官二代”，但也是实力选手，当时已是列卿。有一天儿子下班晚归，范武子问其缘由。范文子说有个秦国的访客在朝堂上出难题，大夫们都回答不上，于是自己挺身而出，一口气回答了三个问题。范武子一听火冒三丈，举起手杖就打，责骂儿子瞎出风头，不知道礼让前辈。

可见范武子为人十分谦虚谨慎，家教家风更是相当严格。范文子也是一点就通，谨遵父训，很快就收起了骄矜之气。后来在晋楚两军的靡笄山决战中，晋军大获全胜，统帅卻（音同“却”）献子率三军凯旋回城，范文子作为上军指挥官却走在队伍的最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