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JL】归家路途

亨超x本蝙

剧情修改有，私设有。唤醒克拉克的不是露易丝是玛莎，露易丝没和克拉克在一起过

他降落在一个残破的雕塑面前，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原本想落在他出来的地方，可他的身体似乎并不乐意这么做。

他看着地上破碎的雕塑头部，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他那曾是他的雕塑。多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为何自己在这里，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仿佛包裹着一层迷雾，却惟独能认出一个雕刻的与他自己并不相似的雕像。

一个画面从他眼前闪过，他看见完整的雕像，胸口被涂上鲜红的字——伪神。

他们拆了它。

一种无端的愤怒席卷了他。随之而来的是迷惑，他们拆了它，为什么要在四周建立如此宽广的围栏，像是在保护它？什么人会去保护一个“伪神”的雕塑？

他发现那些石制的围栏上有字，“超人”，他看见一个称呼。所以这是他的名字？他称自己为超人？这听起来就不像是一个人会叫的名字。

他没来得及看下去，身后传来的响动让他转过身，四个人站在他面前——留着长发胡子，柱着长戟的男人；背着盾牌与剑，充满野性的女人，不知为何他觉得她像是猎豹；穿着一身红衣，看起来局促不安的年轻人；一个有着人类头骨的生化人。

他发现自己在不自觉的扫描他们，这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他不知道这是他无法控制还是他原本就对此习以为常，不过在此时此地这样的疑惑似乎毫无意义。

他面前的几人心跳不约而同的加快，他在他们脸上看见了欣喜，但更多的是不确定和畏惧，紧接着那个半人半机械的人类抬起左手，掌心亮起蓝光，从他们激增的肾上腺素中他猜测那并不是一种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一枚炮弹向他飞来，他挪开身体，看着它炸塌一小半围栏。

这确实不是个打招呼的方式。

那就好办了，他正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的确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但该怎么对待敌人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战斗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陌生的事，他能轻易地控制战斗节奏，而在几人冲上来对他的攻击中他发现自己很难受伤，尽管他能感受到疼痛，但那些击打并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同时他也发现即使是在战斗中，他仍旧下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力气——有某种直觉告诉他他必须小心翼翼，人类是脆弱的，世界也是，他需要克制住自己的力量。

那位背着盾与剑的女士用一根绳索与他角力，绳索发着金光，她的眼睛也因战斗变得明亮。

“卡尔-艾尔！”她叫道，“氪星的最后一个儿子！”

他迷惑的停下动作。这名字很耳熟，卡尔-艾尔，这是他的名字。这名字让他回想起了许多东西，冰冷的极地、只有他一人存在的堡垒，一个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还有坠落、质疑，亲手扭断同胞脖子的痛苦。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吼，那一定不是什么他乐意于触碰的记忆，痛苦伴随着愤怒，他一把拉过绳子，把她甩到一边。现在那四个人都躺在地上了，加上那根坚韧的绳索，他可以让他们把自己是谁说个明白。

“克拉克！”

克拉克？这也是他的名字？他停在半空中，一个黑漆漆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打扮得像只蝙蝠的人类，看起来有种奇怪的局促。通过变声器变化的声音让他回想起一些更糟糕的回忆——

呛人的绿色粉末，窒息、无力，无法抵抗。

“你不勇敢，人类才勇敢。”

氪石长矛重重地划在脸上，他动弹不得，发出痛苦的吼叫，扼住他脖子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你会流血。”

听我说——玛莎——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神明，你甚至不是人类。”

绿色的长矛捅进他的胸口。

“我记得你。”他说，向那个黑漆漆的人飞去。

叫做戴安娜的人拦在他面前，他粗暴地将她撞进地面，紧接着他捏着那个男人的脸，带他一同飞上半空。

“克拉克·肯特。”对方的声音有些模糊，不知为何没有反抗。

“我记得你。”他重复，一个名字到了他嘴边，他没有说出口，他们应当是敌人，而他不会亲切的叫敌人布鲁斯，另一个推测在此刻成型，“是你复活了我——你不让我活，也不让我死。”

“克拉克，世界需要你。”对方说，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中竟没有恐惧。

他奇怪于自己竟对一个险些杀死自己的人如此温和，他的手上甚至没有用上多大力气。

更多的画面涌入脑海。

世界真的需要超人吗？国会爆炸是超人的过错——

世界需要他吗？世界对他质疑、恐惧、提防，他拯救生命，却无法获得其他生命的认同。他看不出这个世界需要他的原因。

蝙蝠侠，暴力罪犯，用恐惧统治城市，给犯人打上烙印——

这个人被他拎着脖子，眼中一片坦然。

“但世界不需要你。”他说。

那双眼睛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碎。

他的手捏紧了一些，他原本已经获得了安宁，却又被从坟墓中惊起，去拯救一个并不喜欢他的世界。而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告诉我，你会流血吗？”他凑近对方，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还给他。

他知道这个人会，他已经扫描过了，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只要再稍稍用力他就会流血——可他用仍旧用比拿一个杯子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捏着对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阿尔弗雷德，后备……方案。”

听见这句话时他绷紧了身体，氪石的绿色光芒浮现在脑海，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骤然响起的声音。

“克拉克。”

“玛莎！”他立刻将敌人抛在了脑后——真切的抛，他把手上的布鲁斯扔到了一边，当然控制了住自己的力量，他还记得人类是脆弱的——降落到玛莎面前。

“克拉克，”他的母亲身体颤抖着，向他伸出双手，泪水盈满眼眶，“克拉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回家吧。”

他拥抱住了玛莎，从她发间闻到了熟悉的苹果派与曲奇的气味，那闻上去像家。

自他苏醒起便燃烧着的愤怒平息了下去，他抱着她飞上天空。

飞过大都会，飞过哥谭，降落在堪萨斯。

他的家。

※

堪萨斯的夜空能看见星星。

克拉克站在玉米地里，穿着从未搬完的家具里找出来的格子衬衫。他睡了几个小时就再无睡意，复活带给他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像是后背发痒却怎么都挠不到痒处，这感觉在随着时间逐渐消退，另一种感觉却越发明显。尽管他理应毫无知觉，但被放在棺材里这么久，他似乎不太乐意再待在房间里。

玛莎正在屋里沉睡，他能听见她平稳的心跳声，这声音让他平静，也让他回想起从前。

他的超级听力刚觉醒时整个世界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过多的冗余信息让他头疼欲裂，玛莎和乔纳森让他集中注意力在一个声音上，于是他选择去倾听他们的心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心跳声是他唯一的催眠曲。

而现在，原本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只余下了一个，但他仍旧为自己能听到它而感激拉奥。

不，克拉克想，他该感谢的不是拉奥也不是上帝，是一个人类。

是布鲁斯。

他在回到这里后逐渐回想起了一切，他想起自己是什么人，想起他为了什么战斗，想起他是如何对人类失望又如何重拾希望。

他想起布鲁斯扔掉氪石长矛，沉着声音说“玛莎今晚不会死”，破碎的蝙蝠面具本该显得他很狰狞，克拉克却只记得他坚定的神情。他想起布鲁斯以人类的身躯面对毁灭日时毫无畏惧的样子，也想起他曾想在那场战斗后与布鲁斯好好地重新认识，而不是以“蝙蝠侠已经死了，埋了他吧”和“告诉我你会流血吗”终结对话。

他又搞砸了。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的记忆恢复速度显然没有跟上身体的恢复速度，刚复活时的混乱让他只能回想起情感强烈的记忆，而那些碎片组成的片段迷惑了他，他甚至对布鲁斯说出了“世界不需要你”这样的话。

一个能够制服超人的人类，世界怎么会不需要他，克拉克也需要他。有时连克拉克都会惊讶于自己能做到的事，黄太阳的光芒赋予氪星之子强大的力量，而他内心的人类却也担忧有一日自己会滥用这样的力量。布鲁斯是他的保险栓，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剑鞘，他让克拉克知道人类能做到什么，让他明白人类有多勇敢。

他让克拉克多了一个爱这世界的理由。

星光一点点黯淡，克拉克看见天边逐渐升起的微光，他的皮肤有些发痒，先一步感受到了即将升起的太阳。等太阳升起，他的能力将完全恢复，他将作为超人重新回到这世界。

而现在，死而复生的小镇男孩在玛莎的呼唤中转过身。

他的母亲看着他，目光温柔，一如他打下整个农场的麦子累倒在麦垛上的那天，一如他失手用热视线打掉了半个天花板的那天，一如他第一次穿着超人制服飞上天空的那天。

“克拉克，我就知道你在这。”她的语气里有些嗔怪，好像他还是那个半夜偷溜出去的孩子，“你好好休息过了吗？”

“当然。”克拉克为她的话笑起来，世界陷入危险，而玛莎却问他有没有好好休息——就像从他苏醒开始，他们一直叫他拯救世界，只有玛莎让他回家——也许这就是母亲。

玛莎仔细的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不舍：“我多希望我能多拥有你一段时间。”

“你一直都拥有我。”克拉克说。

“可我从来不拥有超人。”玛莎叹气，给了她的儿子一个拥抱，“完整的回来，克拉克。”

“当然，我还没有吃到你的苹果派呢。”克拉克眨了眨眼，用一个玩笑带回她眼中的笑意。

“另外，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布鲁斯给了我很多帮助。”玛莎放开他，脸上浮起教训他时一贯的神色，“我看见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明白你该怎么做吗？”

“我欠他一个道歉和一个道谢。”玛莎挑起眉毛，克拉克继续，“还有一个拥抱。”

玛莎满意的点头：“记得带他来家里，他总是不肯接受我的苹果派。”

“遵命，女士。”克拉克亲吻她的脸颊。

超人飞上高空。

※

他到的很及时，揍飞荒原狼，落在蝙蝠侠面前，听他说完整个计划。

“我就知道你复活我不是因为喜欢我。”他打趣，表现友好应当从一个无害的小玩笑开始。

超人没想到蝙蝠侠在这句话前露出了堪称无措的表情：“我……我没有——”

克拉克被布鲁斯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由疑惑起自己这个玩笑是否不合时宜，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有呼救声传入他耳中，生命永远排在第一位，他飞向呼救声传来的地方。

飞过去的时候他决定把拥抱的顺序调整到道歉和感谢之前。

他和闪电侠分头救了人，在戴安娜、海王攻击荒原狼时让这位侵略者好好尝了尝氪星人的拳头，最后落到钢骨面前，与他一起分开母盒。

然后在冲击波扫荡后忍着疼痛哈哈大笑。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克拉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布鲁斯身上，尽管蝙蝠侠在看见他的动作时转头去看另一边的海王，但能追上闪电侠速度的克拉克怎么会错过布鲁斯先前一直停在他身上的视线。

何况他的超级听力在冲击的余震中仍旧捕捉到了布鲁斯的那一声“克拉克”。

荒原狼在他的恐惧和类魔中被传送门带走，尽管他们知道这件事一定还会有后续，但此刻他们只想享受这次的胜利果实。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面前，这位敢于吸引一整个城市的类魔注意力的超级英雄在他的动作下似乎小小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我还欠你很多，布鲁斯，”克拉克说着，跨过了他们间最后的距离，在闪电侠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里张开双手，“但我很高兴，能见到你。”

被抱住的布鲁斯僵硬得跟他为了对抗超人时特制的蝙蝠铠甲一样，他们靠得太近了，他能闻到克拉克身上阳光的气味。氪星人连体温都和人类不一样吗，不然他怎么会隔着凯夫拉盔甲感受到克拉克身上的热度？

“很抱歉我说世界不需要你，没有你我们无法聚集在一起，布鲁斯，你让我相信人性，仅是看着你，我就能明白我什么想要保护这个世界。”克拉克没有松开他，只是稍稍拉开了他们的距离，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他。

布鲁斯记得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双眼睛，那时它们盯着蝙蝠义警，酝酿的情绪如同翻滚着巨浪的海面，他因那目光更断定这个外星人会对世界造成危害。而此刻抛去一切偏见，他才发现克拉克的眼睛如同浩瀚的星空宇宙。

“布鲁斯，这个世界需要你。”

如今这片宇宙在他眼前闪烁。

“我需要你。”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轰然倒塌。

“克拉克，”布鲁斯开口，或许超人有一种还未被发掘的超级坦诚能力，他已经被这能力彻底控制了，“我没有不喜欢你。”

布鲁斯·韦恩，哥谭的花花公子，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8岁后第一次如此坦诚。

“我也很喜欢你，布鲁斯。”

并且收获到了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人的回应。

此时的布鲁斯还不知道，三年后他和克拉克会在联盟成员面前宣布他们结婚的消息，也不知道一个月后就会有人开始打赌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在一起。

他之后会发现，每当他从噩梦中苏醒，他第一个够到的不是床头的酒瓶，而是氪星之子如太阳般温暖的手。

他很久以后才得知，这个氪星人每夜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此时的布鲁斯只知道，尽管他仍旧会重复地做着噩梦，今后他被自己拿着氪石长矛的噩梦惊醒时，他再也不需要对着蝙蝠洞里超人的全息影像忏悔。

因为他回家了。

——END？——

“呃抱歉，他们是一对吗？哇哦，我还以为他们是死对头什么的呢，毕竟你知道他们之前打的那架有多激烈。”闪电侠语速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记录，“所以之前那是什么情趣吗？”

“外星人和打扮得像蝙蝠的人类，”海王耸肩，“我还以为灯塔看守人和亚特兰蒂斯女王*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

“伙计们我这段录下来了，回去发给你们。”钢骨说。

“酷！”

“我都听到了。”克拉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布鲁斯瞪了克拉克一眼，用蝙蝠侠式的眼神盯着钢骨。

“噢……惊悚片*2。”

“我真的在和一群孩子共事。”戴安娜翻了个绝对不公主的白眼。

*灯塔看守人和亚特兰蒂斯女王：海王的单人电影设定海王为美国灯塔看守人和亚特兰蒂斯女王的儿子。

——真·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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