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剿匪(新版-小说)——16、大闹宴宾楼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16、大闹宴宾楼,第1张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16、大闹宴宾楼,第2张

第二天中午时候,吉林城就炸锅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新成立的市政府,把所有伪满留用官吏都开除了。大多数老百姓都认同政府的决定。

这个说:“新政府就应该是新面孔,一进衙门看到的还是在早那些老脸,那算哪门子新?”

那个讲:“不是有笑模样了吗,这在伪满时,他朝你笑,你心里都犯嘀咕是不是被人盯上当肉票了。”

这个又说了:“看着从温德那边开过来大卡车,不少穿军服的人进了衙门,说的可都是关里的话。”

那个又讲了:“你害哪门子怕呢?只要是共产党的人,大都错不了。你看看人家是咋干活儿的,没贪污的,没勒大脖子的,怎么说来着,对了,人家那才不枉被叫做人民自己的政府!”

下午时候,又有人补充道:“政府里还有咱本地人呢!某某胡同的谁谁谁就进了政府,小谁是火柴厂的工人,小谁是二国高的学生……”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16、大闹宴宾楼,第3张

饭店在解放后曾被改建为吉林市儿童医院 

在黄昏时候,天空上飘荡着了一些清雪,纷纷扬扬搅合着越来愈浓的煤柴烟味儿,扑散在吉林城的大地上。

在松花江畔的宴宾饭店,门灯和霓虹已经开始闪烁。还没到饭口的正点,宴宾楼外已然车水马龙,宴宾楼内也早就人声鼎沸了。食客们好像特意在这饭店中聚会,讨论这一天来憋闷在心里的感受。和伪满时不同,光复前悬挂“莫谈国事”告示牌的位置早换上“注意卫生、切莫浪费”的标语,食客们可以在饭店里畅所欲言,当然也可以对政府的新变化随意议论。看得出,和进进出出的食客表现出惊喜、诧异、兴奋一样,饭店里的厨师伙计也有些激动,所有的人都想一起聊天,可后厨显然不能,只好凭伙计传菜时转达。听不过瘾,说不透彻,后厨就拉扯伙计,尽量多听多说两句。虽说食客们都在热聊,菜上慢了可不行,于是在那些国事天下事的激昂中不时夹杂着粗鄙的催菜吆喝和叫骂。

这其中也自然有人表现出无奈和失望,被开除的失意者也有不少在宴宾楼借酒浇愁的。二楼临江1号雅间里有那么几个人,神色却很让伙计们怀疑。这些人贼眉鼠眼,心怀惴惴,举手投足都透着焦虑。你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见多识广的宴宾楼伙计。这要是赶上平时,伙计或许不当事儿,可今天,在全城人都在议论身边大事儿时,这几个人就显得太扎眼了,也正因此,这几个人自然就招来伙计“特别的”留心。

这伙人等了一刻钟左右,宴宾楼门外来了三个人。门口的伙计赶忙拦住:“您三位是吃饭还是找人?今天满园了。”

为首的高个子老者低头掸了下身上的浮雪:“订好位置了,二楼1号雅间儿。”听老者这么说,伙计赶忙往里让。那三个人只有老者带着一个随行的上了搂,另一个人搬把木凳子坐在离楼口不远的角落里,手插在兜里,四处乱撒抹。

本来听这仨人要去1号雅间,伙计心里就犯嘀咕,看着老者鹤发童颜,金丝眼镜,崭新的藏青色棉袍,灰色的长围巾,脚上穿的是翻毛皮鞋,一副学者的儒雅风范,举止言谈和1号雅间那几个货完全不一样啊。可老人身边这俩,一看就是打手保镖的架势,这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宴宾楼可是吉林城里最新派最体面的馆子,伪满食品管制时都没歇业的字号,可以说吉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捧过场,只是这俩打手让伙计看着眼熟,这老者看着却眼生。

老者进了一号雅间,随行那个人却没进去,而是摘掉四块瓦棉帽塞进腰带别好,抱着膀站在了雅间门外。

因为菜是早早订好的,所以很快就上菜了。这一上菜,伙计心里又咯噔一下:浇汁鲤鱼、香酥鸡块、火腿猴头菇、玲珑鹿肉……点的都是宴宾楼现任主厨的拿手菜,没在光复后来宴宾楼尝过,绝不能把新厨子的拿手菜点得如此精准。上菜时,这个伙计还留意到先到的那几个家伙在老者面前神色拘谨,眼中的凶光却若隐若现;那老者进屋后摘掉棉帽,里面还衬着瓜皮小帽,伙计送酒时,看到那老者的斑白鬓角好像是贴的羊毛,羊毛下面隐隐是青丝秀发。伙计下了楼,好奇地问前台1号雅间是谁订的菜,前台告诉他是前天公安局一个人订的。边说,前台边朝角落里那个独坐的打手模样的人偷眼张望:“订餐的那个好像是伪满时的旧官吏啊。”

正在伙计和前台交头接耳之际,外边又来了一高一矮俩人。两个人没理会伙计,径直走入,高个的很快发现了角落里打手模样的人,抬手龇牙打了招呼,便上了楼。

在上最后一道一品酒锅时,伙计更是听到里面有人咋咋呼呼地嚷嚷“赤火焰”、“硬粒”、“大嗓”、“碎嘴子”等等特殊词汇。要是旁人听了这些夹在正常话语中的词汇,可能不觉得怎样,可这个伙计偏偏是懂得一些土匪黑话的,他知道这四样分别是:弹药、炮弹、大炮和机关枪。说黑话,还谈武器,这帮人莫非是进了城的胡子?

这伙计送完饭菜,匆匆下楼找到了经理,偷偷告诉他自己刚刚听到看到的一切:“经理,折腾了这么久,吉林城好容易消停点儿,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如果真任由这帮人折腾,老百姓可就招罪了!”

经理寻思了一下:“让三儿替你一下,你从后门去报告,宁可抓错了咱们赔情,也别让坏人漏网坏了眼巴前儿的平安。”

“上公安局分所还是……”

“骑自行车,分所人少怕不成,直接去警务处侦缉队吧!”

马晓耕带着几个队员出了警务处,正要上大汽车夜巡,恰巧遇到风风火火来报告的宴宾楼伙计。听完伙计的汇报,马晓耕犹豫了一下:“他们一共几个,身上有没有家伙?”

“小10个人吧,长枪肯定没有,身上带没带短枪我就不知道了。”

马晓耕招呼其他人上车,正常巡逻。自己和那个伙计快步朝宴宾楼走去。伙计在马晓耕身后嗫嚅着:“马队长,他们,可有10个人,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马晓耕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腰间:“毛瑟盒子炮,20粒子弹,一人正好能摊上俩!”

两人在细雪飞扬中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回头一看,竟然是田青松和草上飞。田青松说刚刚给草上飞换了药,瞥见马晓耕一个人单独和宴宾楼的伙计走了,就追了上来,看看是不是能蹭上点吃喝。

马晓耕苦笑一下,说明去的缘由。可田青松直扑棱脑袋:“我信,我信还不成吗?现在处里强调群众纪律,不能随便吃喝买卖人儿,天天食堂里又只有高粱米饭,白菜土豆大萝卜,也见不到点油星,我跟你去宴宾楼,闻闻味儿拉拉馋也行啊!”

草上飞在旁边帮腔:“我负伤了,需要营养,我陪拉,陪拉。”

马晓耕无奈,只得带着两个人一起奔向宴宾楼。

几个人从后门进了饭店,伙计说楼梯角落那里坐着一个打手,草上飞探头一看:“我操,这小子好像是虎枪庙里的。”一听虎枪庙,马晓耕和田青松眼睛一亮。马晓耕从兜里掏出警哨交给伙计,又嘱咐了几句。伙计点头转身从后门走出去。

不一会儿,宴宾楼前门传来尖利的警哨哨音。饭店里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停下来,角落里的那个打手更是一跃而起,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口,趁着这个机会,马晓耕三个人快速闪出,拐上楼梯,直奔二楼。

刚才的哨音也惊动了二楼1号雅间的客人,里面的人已经拥出来,正和马晓耕三个人在楼梯口遭遇,哥仨抬头一看,冲在前面的竟然是李显贵。李显贵也认出了马晓耕,他嚎叫一声:“侦缉队的!”便和身后几个人一起扑下来与马晓耕扭打起来。由于李显贵等人居高临下,很快战场被硬生生挤到了楼下。大厅里一片混乱,双方你来我往,屋内碗盘齐飞,喊声骂声盘子碗打碎声此起彼伏。食客们惊慌失措,胆子大的退到四周看热闹,胆小地直接落荒跑出饭店。混乱之际,那个金丝眼镜老者悄悄从厕所里闪出,顺着墙根一点点朝饭店门口溜去。两个参加混战的打手见状,虚晃一下,退出缠斗,拥着那老人朝外跑去。草上飞见状顾不上伤口裂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在这时,那三个人中嗖地飞出几只筷子,直奔草上飞的面门,草上飞一个铁板桥,灵活地躲开。筷子直射到玻璃窗上,竟如子弹般射出三个洞来。草上飞顺手掏出手枪抬手就是两枪,一个人应声而倒,另外两个却挤进门口的人群。

饭店里的人听到枪响,一下子意识到这屋里不是一般的殴斗,一下子拥挤到门口,夺路而逃。等到草上飞冲出饭店后,那两个人早已没了踪影。

趁着草上飞开枪,马晓耕也拔出手枪朝天棚开了一枪,屋内的几个人立刻停止反抗。田青松也拔出手枪顺着楼梯冲了上去。马晓耕让地下几个人都跪下,双手举过头顶,趴在大堂明档对面的墙边。自己倒退着寻一把椅子坐下,大口地喘着粗气。猛然间听到楼上哗啦一声,好像有人砸开了玻璃窗,随后啪啪两声枪响。马晓耕一跃而起,大步走到楼梯口,只见田青松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嚼着一边跑下楼,见到马晓耕,他忙吞咽嘴里的食物:“有个……跳楼的,我给他……两……枪,打中了,在后面号哪。”边说边绕向后门。

看着田青松的吃相,马晓耕气乐了。他转身回到座位,还没坐稳,耳中听身后咣的一声巨响,回头看去,地下趴着一个手持菜刀的老道,老道身后站着一个手拿炒勺的大师傅。大师傅有点腼腆地对马晓耕说道:“我看这家伙从案板底下爬出来,抄起刀,鸟悄儿地从后面奔你来了,我就在他后面,狠劲儿给他后脑勺一马勺。”马晓耕乐了,冲大师傅 比划了一个谢谢。随后招呼饭店里的厨师伙计拿绳子把跪着和趴着的人都绑了。

田青松这时揪着一个捂着屁股的人的头发,从后门进来:“草上飞呢?”马晓耕这才想起,草上飞好像追出去了。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正门,站在台阶上东西眺望,除了远处摇铃而来的巡逻卡车,路上没有什么人,根本看不到草上飞的影子。若是旁日,马晓耕不急,可今天,他心里真替草上飞捏了把汗——这小子身上有伤啊。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网到一条鱼》

承接阅读:

江城剿匪(新版-小说)——14、一弹惊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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