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特立独行的才女,每一件作品都诠释着生命的流动感
“没有独立思考的插花是没有灵魂的,那里看不到生命,看不到热情,能看到的只有'形’。我喜欢让我的生命有流动感,它是在不断地变化着,而不变的是我对花道的'初心’,它滋养着我。”
——郭少静
生花新风体
早在20年前,郭少静就因为西式花艺在业界崭露头角。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出版了4本花艺图书之后,她转而投入池坊花道,在一条更加沉静、内敛的花艺道路上,研修至今。她的池坊自由花拥有众多粉丝,大家被她作品中的精神深深折服:突破桎梏,自由而充满巧思地表达真性情。
自由花 四季的草木
从花艺到花道 她投入更加纯粹的精神世界
郭少静是在2001年接触西式花艺的,也是在那一年开的花店。“我原本是做设计的,本身的个性就是比较'自我’,不喜欢迎合市场,我只做符合我的审美观和价值取向的花艺设计。”郭少静说。
亲近自然,喜欢花草,但她自认不是单纯的植物爱好者,更喜欢的是创作。于她而言,要抑制设计元素和自我过度放大,而从植物本身出发,去发现和展现那些活生生的生命体。那时的郭少静就已经有了特立独行的标签。
立花新风体
在出版了4本花艺图书之后,郭少静突然失去了动力,想要转换职业,但又舍不得多年的付出。恰在此时,她遇到了池坊花道。
立花新风体
“对我来说,西式花艺比较外向、张扬,而池坊是向内、严谨、精神性的。我突然就找到了可以往下走的目标。”郭少静说。
2010年开始,郭少静在池坊北京支部跟随加藤碧波教授和池坊北京支部长高溪禧老师学习池坊花道。2017年开始到京都池坊中央研修院学习。到2020年这10年间,她没有间断过学习——即便是新冠疫情三年,不能前往日本总部进修,依然通过各种方式不断修习。
立花正风体
让她难忘的是在日本研修院学习的经历,要克服语言、文化等障碍,着实不易,但收获也是巨大的。每次课程结束后,她必定去到日本各处旅行——看风景,看植物,感受风土人情。
三年进修,她不断摄入新的思想、新的视点。“在日本,老师说的话就是权威,没有人给你剖开了、揉碎了解释为什么,你只要照做就好,经历一段时间后自然就懂了。”
立花正风体
2020年春天,疫情突然而至,世界好像踩了个急刹车——那是郭少静在日本的最后一个学期,她连续三年获得池坊中央研修院授予的“橘赏”,以优异成绩毕业。
生花正风体
池坊自由花:没有边界反而更难
国内很多人认识池坊是因为佛前供花,所以会把它贴上“老”的标签。其实池坊的三大花型:立花、生花和自由花中,自由花自不必说,除了要有很高的审美,对于材料、色彩的理解更是要求很高,立花和生花新风体都已经是非常年轻化的表达。
郭少静会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花道作品,她的每一个作品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少”而非“繁杂”,“静”而极“清雅”。她的生花新风体作品中,常看到细长、纤弱而曲直有致的枝条,其上或许仅有两三支闲散的花朵绿叶,氛围冷清,却也不乏生机,一番韵味自在其中。
生花新风体
她的自由花翩然灵动,自由地表达她始终不受拘束,追寻内在生命力量的灵魂。
自由花 四季的草木
自由花是池坊中最年轻的花型,它没有边界,它最自由,它的作品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可以很自然,也可以很现代,这反而让它更难掌握。
“我所理解的自由花,存在无数的可能——限制和突破、束缚和自由、克制与创新,这些看似冲突却相互支撑的力量,构成那些充满趣味性的作品。而如何用隐藏的技法,将看待植物的各种视角表现出来,需要很长时间的修习。”郭少静说。
自由花 四季的草木
她建议,学习一个新的花道时,需要先放下所有的经验,用全新的姿态去接受和理解。自由花和西式花艺有相通的地方,但是如何把两者融合,需要长时间思考和反复练习。“艺术是相通的”,前提是精通。就像自由花,如果不能深刻了解它的规则和意义,就难以将原有的西式花艺经验带入。
自由花 线条的游戏
自由花所代表的时尚不是一种表象,更不是外表的华丽,而是一种语言、一种精神。比如作品中展现的植物之间的关系,植物与花器、敷板的关系,在色彩、形态、质感等方面都与社会发展同频表达。
十年磨一剑,坐看“风起时”
2012年,郭少静编著的《我的插花生活》,将花艺和花道融合,致力于生活插花的自由表现,曾风靡一时。时隔10年,她的自由花作品集《风起时》推出,颇有十年磨一剑的意味。
新冠疫情三年,插花的感悟不断储存,工作又突然停顿,让郭少静意识到可以利用这些时间释放积蓄的能量,于是将作品图册的编著提上日程。
“做作品图册是有挑战的,我想要传达的不是如何按步骤插出和图中一样的作品,而是可以启发思考,突破你脑中的那些限制,开启对花想象的自由。”
她时常提到“独立思考”这个词,坦言人们有太多的惯性思维,因为那是舒适的。没有独立思考的插花是没有灵魂的,那里看不到生命,看不到热情,能看到的只有“形”。而她喜欢有趣的事、有趣的人、有趣的生命体,这让人感受到活着的雀跃感,这本作品集也正是基于这个点而诞生。
线条的游戏
10年的西式花艺,13年的池坊花道。对郭少静来说,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们结合成为自己理解的自由花,这是一个不断舍弃、重塑、再造的过程。她要传递的是,在中国的文化背景和花材条件下,她能看到和做到的可能性。
(本报记者霍丽洁撰稿,文中图片、视频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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