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嘴巴装“拉链”和要去男厕所的女儿

清晨，睁开双眼，女儿躺在床上磨磨唧唧和我聊天。女儿把嘴巴紧紧地闭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从嘴角右边滑到嘴角左边，说“关上了”，然后又把食指和拇指从嘴角左边滑到嘴角右边，说“打开了”。两片嘴巴一张一合地说起话来。这个游戏好玩，女儿给嘴巴装了一个拉链儿。

一会儿这个拉链又安到了眼睛上，随着小手在眼皮上滑来滑去，眼睛一睁一闭，实现了自动开合。

只有小孩子有这么来去自如的想象力吧！他们似乎分不清自己与外物的区别。大人眼中，玩具是身体之外的物品，没有手机这个玩具，我们手足无措，而小孩觉得自己的某一个身体部位也可以是玩具。比如有一次女儿要求我拿着她的玩具小鸟去幼儿园接她，我说如果我忘了该怎么办呢?女儿说，我可以和我的屁股玩呀。屁股竟然是玩伴，你想不到吧！换作我们，能这么洒脱吗。好像一只小猫百无聊赖和自己的尾巴嬉戏一样。我们觉得好傻好萌，孩子却不亦乐乎！快乐一定是昂贵的吗？简单也可以带来快乐！快乐一定要花钱消费吗？那是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忘记了对快乐最本真的体验。

去公园玩，女儿从厕所走出来，自言自语地说，我要去男厕所看看，她大步流星地朝对面走去。我一愣，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可是小孩却没有这个顾虑。她只是好奇。我一把没拉住她，她径直朝男厕所奔去，毫无顾忌。连忙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打发她说，回家我们去网上看一看男厕所吧，这才打消了她去男厕所一探究竟的念头。小孩也挺好，想做的事情立刻去做，不用考虑别人的看法。幼儿园里小男生和小女生也是先后上厕所的，她应该知道男女有别的，谁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

女儿说老人的厕所和女厕所不一样，但是和家里的一样，都是马桶。她提到的老人厕所是残疾人厕所。不要看孩子年龄小，她也在观察社会留意生活。

突然她问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厕所吗？女儿总是喜欢问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永远对我这个让她又爱又烦的妈妈心怀好奇。我否认，然后向她介绍了具体情况。我说粪可以施到庄稼上。这对女儿来说是一个新鲜的说法，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女儿不解地问，什么是庄稼。她的嘴巴里能说出，我建议，妈妈来决定吧，无语了，等等书面语和网络用语，却无法理解什么是“庄稼”，这怨不得她，生下来就与土地是生分的，没有亲眼见过绿油油的麦苗，只在绘本上见过，电视上看过，因为疫情也没有外出见见世面的机会，这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词汇在她的耳中竟成了罕见词汇。这一代孩子注定是远离土地的，注定是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的。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