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认‖温柔一喙

辨认

傍晚，我隔着几根田坎

喊了两嗓

二哥便从苞谷林里钻出来

他遗传了父亲的像貌、声音、风湿

勤劳、沧桑……

连孤独也像

是我的二哥

把腰弓到路上

面呈洋溢，发泛风霜

保留多年那种淳朴与热情

一双糙手习惯在衣服上擦两下

再干干净净地伸向对方

是我的二哥吗

——皱纹堆满额头，手指张开瘀伤

岁月雕镂得我们不敢相认

越来越近了

脸盘那么黑，月盘那么亮，大地那么苍凉……

2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