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的另一个版本（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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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上了高架桥。这高架桥下的东南方向是第一医院，往西南方向开向县城里，正南呢，就是上京方向了。正所谓道路有四面八方，而我只能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工作单位。

人被禁锢在某一个地方，某一种情绪里，不能逃离是常态，所以会偶尔做梦。像王二可以在二十一岁在阳光布满的草坡上晒暖，张扬着他的黄金思想，遇到陈清扬，敦伟大友谊。

王二是爱说话的，他和清扬那个的时候，他也没停下来说话，翻来覆去地讲述着。用力。讲话。再用力。王二喜欢柔软的陈清扬，身体释放出来的活力必须得有去处，才能燃起希望对抗时代的绝望。

这样挺好。我也没有别的选择。打方向盘，去往单位方向。

陈清扬从山下回来，用清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其间她征了一下神，如果小赵也用王二一样放肆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她看，清扬会不会也像对小赵一样头向后仰把一双柔软的山峰挺起来，然后用一种伟大的方式完成一种歌唱。

后来，王二说陈清扬歌唱的不赖。这是后话。在山上，陈清扬想起了小赵。小赵会照顾人，会做家务，这在男人身上是难得的品质。当初爸妈也是看上了他这一点。陈清扬没谈过恋爱，遇到小赵紧追不舍，也就认了。

这或许就是爱情，或是婚姻的样子吧。陈清扬没想太多。

清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清洗纱布。清扬理解小赵。小赵不太爱说话，他眼里有活，闷头就干。他不允许别人惦记清扬。所以拍板砖的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换了清扬是男人，也会这般做法。男人就是小狼，像护着自己的狼崽子一样护着女人，挺好。清扬洗好了纱布，晾在衣杆上，薄薄的纱布赏着阳光的柔软之刃，清水滴落的瞬间格外清冽，连阳光都有一丝甜。

有一丝甜。这是小赵离开一年多后，清扬感到最舒畅的一天。小赵被判了刑，清扬坐在家里的板凳上，环顾着两个人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眼泪流了整整一天。

过了不到一周，清扬接到通知，被下放到云南知青点，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小赵的离婚申请。小赵在离婚申请上写着：我们没有孩子，家里的东西你愿意拿啥就拿啥，父母由我哥管，你也不用担心。等我出来，你要是还没嫁人，你就再相看相看我。

清扬签了字，打了个铺盖卷就坐上了去云南的火车。爱时懵懵懂懂，不爱时也不由自己。就像我现在的工作，谈不上什么热爱，按部就班，晨起暮落。直到，陈清扬遇到王二。

直到，这薄薄的纱布在阳光下晒干了水滴，透着柔软的轻柔。清扬想起了小兔子柔软的毛和骨头。

我停好车，准备开工。阳光灿烂，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