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体热血”的年代（3）

“冷体热血”的年代

《3章》

姜小春急得脸都红了，却仍然显得很有耐心地说：“嫂子，他没回来没事，我也没什么大事，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经过刘诗英的一再劝说，姜小春只好离开了陈本山家里，他怏怏不快地回到家中，郑秀琴准备的一桌子菜，早凉透了。郑秀琴见姜小春回到家中，问：“是不是把菜热热，都凉透了。”

姜小春说：“热过屁，这老小子不知去哪了，到现在也没回家，我看这顿饭咱们请不成了！咱自己吃算了。”说着姜小春坐下来拿起筷子要夹菜，接着还端起红酒瓶、杯子给他自己斟酒。

郑秀琴说：“你看你着急啥呀，菜是凉的你也不能朝肚子里吞噬呀。”郑秀琴说着夺过姜小春手里的酒瓶、酒杯子，朝厨房走去。

姜小春摇着脑袋瓜子，说：“咳，这娘们酒也不让咱喝啦，你是关心我还是害我啊。”

郑秀琴把酒瓶子拿到厨房的煤球炉边，在炉子上放个盛有水的钢筋锅，她把酒瓶放在钢筋锅里面，走出厨房说：“你当我想喝你那玩艺是不是，你每顿贴我十块钱，我都不稀罕那玩艺。”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睛里旋转起来，她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她揣着一颗热衷参加革命的心，离开郑庄来到他姜小春身边，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姜小春至今都不能去按她的一些想法去做事、去理解她。姜小春应该知道当初郑秀琴嫁他，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合理主张，能得到自由的发扬。

姜小春为什么不能理解郑秀琴呢，这要说起来话就太长了，简单地说一说，这都是每位革命功臣的心里活动。当我们慢慢地能静下心来，仔细地来分析这个问题时：无产阶级革命功臣的思想境界非同凡人，无私无畏的革命意志，打造了他们赤膊上阵的思想境界。家庭、女人在他们心目中，可能永远都是资产阶级的附庸和包袱。如将他们心里添加一些中国国学知识，那境界就截然不同了。

这天晚上，陈本山工厂的确有事，他不能按时回家，是他厂长管的事多不说，省厅领导到朝阳木器厂进行工作验收检查，他要对工厂下一步的工作，做出了全面的布置安排。……

姜小春这时才想起，他晚上要请的另外几个老乡。光顾着请陈本山，他却忘了及时通知他们。上午姜小春给五河市化肥厂的包月贤厂长打了一个电话，请他晚上一定要到他家里来聚聚。下午在办公室，他又给五河市某区的区长徐其进打过电话，约他无论如何要来家里喝酒。这人尤其是要好的朋友、老乡，时间长了不聚聚，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差异。

前一天晚间叫姜小春在陈本山家喝酒的桌子上，刘诗英和陈本山说：“本山，诗民哥说春耕生产，他们队里急需要几吨化肥，你看能不能和化肥厂的老包说说，请他帮忙解决一下。”姜小春深知陈本山在家，对刘诗英说的话从来是自听心从、不打折扣的人，说不定这老小子去了市南郊的化肥厂了。

五河市化肥厂的厂长包月贤，是姜小春福建老乡，可谓也是戎马生涯的军人出身。包月贤的爱人是经郑秀琴给他介绍她的一个堂妹，他俩家走得也很近。在市区方圆700平方公里左右的五河市范围，有几个军人出身的关系人。

他们经常相敬如宾地在一起拉家常、吃吃饭，那可谓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关系。可想而知姜小春和陈本山走的如此近乎，包月贤和他的关系也一定不薄。

包月贤家接电话的是其妻子郑秀青，当她听出是堂姐夫姜小春打过来的电话，好不欢喜地说：“姐夫，咋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和姐姐来家玩啊，不该是你官当大了，把我们给忘了吧。”

郑秀青得知姜小春来电，是询问包月贤晚间的去向时，她忙接口说：“陈大哥刚来过家里，他和老包咕嘟几句，俩人就一块出去了。”

姜小春没等郑秀青把话说完，就放下了电话，大声地喊道：“秀琴、秀琴，你赶紧过来。”

郑秀琴正准备为他盛饭吃，姜小春焦急地叫她，她并说：“抽筋啦，你是不是也该吃饭了。”

姜小春说：“吃什么饭呀，快把桌子上的菜热一热，马上客人就到。”

郑秀琴说：“你犯什么神精病啊，都啥时候啦，人家不早该吃啦。”

姜小春说：“就耽搁你一、两分钟的时间，老婆大人。你要知道马上过来的不只是陈本山这老小子一个，包月贤、徐其进都被他给拉来了。”

郑秀琴放下手中盛满米饭的碗，跑到姜小春坐的方桌前，将桌子上的冷菜，一盘盘地朝厨房里端。姜小春也站起来，为妻子收拾冷菜盘子。

郑秀琴见姜小春今天格外勤劳，心里好不欢喜，说：“你会做啥呀，你就甭弄啦，等会给客人泡点茶水，我很快就弄好了。”说着她开始忙起来，一会儿坐下身子烧火，一会儿揭开锅盖热菜，忙得不亦乐乎。

不出姜小春所料，5分钟时间不到，陈本山拖着包月贤、徐其进，进了他家的门。陈本山进屋的第一句就说：“准备得咋样啦姜局长，不是说请我们吃饭吗，不该等我们来为你撑勺吧。”

姜小春爽快地说道：“哪能啊，那不是大材小用啦，各位请坐，秀琴上菜。”

陈本山说：“哟，我们姜局长还请了大厨啊，怎么弄得这般有腔有调的呀，我以为我们到了就开席呢。”

姜小春说：“菜早烧好了，这不在热一热吗，你这老小子叫我从中午等到晚上，晚上等到现在你们才来，可把我等苦了呀，今天要罚酒三杯。”

陈本山说：“要请你得把咱哥三都请到呀，这晚上多清闲啊，包厂长、徐区长说是不是啊。”包月贤、徐其进附和道：“是啊，是啊！”

姜小春说：“那都请坐下吧，秀琴师傅弄得咋样那。”厨房里热菜的郑秀琴应和着说：“好了！好了！你们都坐下吧。”

刘诗英赶巧也来了，进门见此并说：“几个大老爷们都在呀，让我给秀琴帮个手。”说着她直接进了姜小春家的厨房。

刘诗英不问好歹，坐倒在锅灶门下，说：“秀琴我给你打下灶，这样你好施展开身子操作了。”

郑秀琴见刘诗英坐到灶下，好不激动，说：“姐，你咋啥事都能想到我呀。”

刘诗英说：“甭提啦，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干嘛。”

要说这时姜小春的大女儿姜文汶，也该能在家为其母亲帮帮手。可郑秀琴这段时间托人从市火柴厂，拿下一笔价值五十元的糊火柴盒子业务。这段时间她把女儿安排在工厂女同事杨习萍家里，加工糊火柴盒子整天整夜都不回家。姜家家务事，姜小春从来不闻不问，大女儿姜文汶几天没回家，他也没问问妻子郑秀琴去哪了。姜小春对郑秀琴持家过日子、带孩子，是绝对放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