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和｜香 草（散文）

作家档案 

史忠和 高级教师。有百余篇散文、诗歌分别在《关东周末》、《关东文学》、《现代作家文学》、《生态文学》、《小兴安岭文学》等刊物上发表。系中华诗词学会、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东丰县作家协会理事，《现代作家文学》责任编辑。

香 草

吉林东丰 史忠和

幼时，我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家里兄弟姊妹多，母亲每天很忙，无暇照顾我们，祖母便负责照顾我的起居。我很乖巧，深得祖母之喜爱，祖母儿女五个，均已成家，犹是小女嫁往城里，生活比较富裕，每年经常来看祖父和祖母，自然也就带来很多农村里看不到吃不到的点心、蛋糕、糖果之类的稀有品，我也就自然的有了偏得。

上学前，祖母就教我学会很多儿歌、故事，对我的启蒙有了极大的帮助，现在脑海里虽然对那些没有了完全的记忆，但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影像还有残留。然“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这首诗句直到今天我仍记忆犹新。这不是祖母特意教给我的，是我在每每熟睡之前，祖母就坐在我的身边，一边轻轻的拍着我，一边小声的哼哼，日子久了，我就记得住了。我不懂这是什么，祖母也从来没对我讲过。

我的小枕头里面装的是香草，是祖母特意为我缝制的，每当睡觉之时枕头里总会散发馥郁淡淡的幽香，沁入我的鼻、沁入我的心。祖母说，香草好，能驱虫子，安神，催眠，明目，还能提高记忆力，对学习有帮助。渐渐地长大了，上学了，祖母就一次次的对我说，四儿，看看你姑，城里人，吃皇粮的，不累也不苦，多好。我知道祖母的心思。

在我家的园子周围，到处都是祖母种植的香草，香草是淡而清香，香而不腻的，是那种最真最朴实的香气，是我记忆力闻过最好闻的一种味道。它不与牡丹争富贵雍容；不与桃李争鲜艳华美；它没有菊花的高雅清秀；但它幽幽地散发出典雅的幽香和清纯，默默地涅槃成旖旎斑斓的画卷，充满了清新迷魂的魅力。置身其中，可以享受到在美的感受中一种心灵的轻盈上升特香。自上学之日始，一直到读师范学校，我总是一个心思的读书，祖母给我缝制的那个枕头也一直的陪伴我。父亲有一套被褥，是他参军时用过的，曾陪伴他度过了解放海南、解放锦州，解放四平、抗美援朝几个重大战役，父亲退伍后，浆洗干净，一直珍藏在木柜里，我读师范时母亲将这套被褥交给了我，祖母在被褥里面也放置了香草。祖母说香草可以健身养心，还可以驱邪逐鬼，保佑平安。被褥很薄，不太耐寒，但是我如获至宝，一直用到我结婚后实在不能再用了，才将它舍弃。祖母去世了，她给我留下唯一的就是香草的种子，直到现在，我依然在我的园子一隅种植一片香草。

枕头、香草、被褥、祖母念叨给我的话语是我一生永难忘怀的。

我喜欢读书，总是喜欢想一些自己熟知的经典诗文，名言名句。诵在心里，思绪随之飘动。有时忘情，大声吟唱，妻总是说我，神经，孔乙己。故而，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做，静静地想。书，就是我心灵中的净土。我每读过的书里都有一片枯黄的香草枝叶，虽然枯黄，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今，休息之时，咀嚼自己的那方净土，春风轻抚，暖阳吻面。此情此景，引发了我的文思，让我欲罢不能，变飘然于屏前，指尖开始敲打键盘。

于是乎：夫天地者乃万物之逆旅，光阴者为百代之过客。星汉旋转，淘尽无数英雄。日月运行，轮回几多人生。朗朗乾坤，非淡泊无以明志。滚滚红尘，非宁静难以致远。长城犹在，难觅秦皇汉武。浮生若梦，水流花谢知何处。呜呼！何不一半清醒一半醉，知足常乐风雨中。

余，一介卑微书生，降生于文革前期，成长于动荡年代。饥寒穷困十余载，苦读诗书又几春。余天性倔强，自幼性情刚烈，遇强抗争，奉弱见怜。江山改易，难易秉性，至今依然固我，酌清泉而觉爽，处涸辙亦为欢。慕谪仙挺腰之傲，笑阮籍穷途之哭。视阿谀为卑贱，奉刚直以至尊。置诽谤如粪土，将是非付丙丁。以义为重，至善为本。宁人负我，以德待人。情感世界，也曾几多无奈。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已至中年，深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常有虚怀若谷之愿，心留一方净土。清心寡欲，蹉跎岁月已如风，前生后世无重复，天长地久求今生。俱往矣，风光无限，都付笑谈中。“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淡泊易乎？真淡亦难！

人之世上，欲望而无穷，得此便思欲彼。就如童话故事中之贪得无厌之人，得金子后，还想还想倾囊而动，结果把自己埋葬于此一命呜呼。可悲之极，可怜之至。

殊不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胜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感慨； “举杯邀月”之浪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之豪迈。对于我们，那是何等之淡泊，何等之惬意。

“人生百态，迥然不同：或浓墨重彩，大起大落，轰轰烈烈；或耕读人生，清风细雨，采菊南山。同是日月星辰，同是高山流水，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这是一种心境的不同，俯仰之间，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淡泊确实是一种人生的境界，令人想往的一种境界。”就如香草一般，刻意嗅之，无味，不经意间，淡淡清香入鼻、入心，风雅久存，野逸奇妍之意境，心香也。“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孔夫子之言，需常常品味。人生亦如香草，处处散发淡淡之幽香，让幸福之味道在心里心外无尽蔓延。

拥有这自然，这份淡泊，何愁生命不会绽放出多姿多彩的奇葩呢？淡淡的，清清的，且香且飘，且飘且远……

回头扫描拙文，哑然一笑，似古非古，似今非今，读不出个所以然。没有中心，找不到重点，散文嘛，形散神不散，聊以自慰罢了！

                                     【在线编辑：林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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