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散记,第1张

 我的家乡是个四面环水的普通小村庄

 村里到处长满了洋槐树。槐花盛开季节,一嘟噜一嘟噜洁白的槐花挂满枝头,槐花的清香随风荡漾,令人心旷神怡。家乡的水面大,每年春季,只要贩鱼苗的一来,队长要挨家挨户“兑鱼份子”买鱼苗。端午和中秋两节,庄上都会捕鱼。得到捕鱼的消息后,整个村庄马上就沸腾了。村民们奔走相告,说:“逮鱼了,逮鱼了!”比现在过年还热闹。捕鱼时,每张网跟着一个捡鱼的村民,后边跟着一群孩子,更多妇女抱着孩子在岸上看热闹。她们笑逐颜开,相互传递着喜悦。大鱼被村民放在用荆条编的大提篮或团筐里,孩子们争夺猫鱼和小虾。傍晚,队长按“鱼份子”分鱼,村民抓阄后,对号把鱼拿走。

 村里有一眼砖砌水井,全村人同吃一井水。井北不远处,有一棵三人合围的大桑树,荫蔽丈余。树下有一个红石臼。每年夏天,主妇们端着簸箕和粮饭到树下按顺序舂米。她们东扯葫芦西扯瓢,家长里短,说说笑笑。大桑树年代久远,树心已空。有人说雷雨季节看到树里有大蛇伸着头到井里喝水。还描述得活灵活现,说蛇头有灯笼大,眼睛有拳头大,发出绿光。受传说的影响,孩子们大都不敢只身到树下玩耍,生怕哪一天蛇会出来。1958年大桑树被“杀”(砍伐),据说流出的树汁是紫红的,为此有人说,那是大树成精了,流的是血。桑树杀倒后,发现里头有许多紫红色的虫子。

 我在农村出生、长大,这块热土给童年时代的我带来无穷乐趣。三伏天,我和小伙伴们在自己沟壕里游泳、嬉戏。大家围成一圈,把事先准备的黄瓜头扔到水里,一起拍打着水面,然后再把水往自己怀里扒,谁抓到黄瓜,谁再把黄瓜扔到水里,周而复始,直到尽兴为止。每年正月十五、二月二,童年的伙伴们相约耍火把子。各自把从家中带去的扫地把子头在麦草上点燃后,带到远离村庄的野外去耍、去扔。乡村冬天的夜晚是寂寞的,只要月亮一爬上树梢,伙伴们便聚在一起玩“丢包”、“掏菇菇”、“猫逮老鼠”、“点兵”游戏。点兵的游戏规则是大家分成甲乙二方,面对面相距数米远。先有一方出来一位有力气的伙伴,喊着“鳌子灰、搽花脸,您的兵、尽俺拣。”对方问:“捡谁拣” ?答“拣张飞”。“张飞捋胡子”,“单拣某某某个老猴子”,然后铆足了劲扑向对方。破了对方的阵营,就能带回一个兵来,否则,就成了另一方的俘虏。20世纪90年代,我离开熟悉的故乡,再也看不到这些特殊年代特殊的儿时游戏了。

 2004年冬,村里退宅还田,我印象中的村庄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当年的村庄被夷为平地,再不见绿树葱茏、小河环抱中的村庄,再不见池塘、洲子,再没有大片槐树林,再没有节日的捕鱼场景,再没有阡陌起伏的熟悉小路,原始的村庄变成了一片平整的田地……

 站在村口,恍惚觉得昔日的村庄就像梦境一样,似乎越来越远。但是我知道,这片土地,承载着我童年的欢乐,承载着一代人的梦想,经历着一个村庄由封闭到发展的必然过程。

 我时常在伤感中回忆,又时常告诉自己,生活总会越来越好,故乡也会越来越好。故乡,她深深烙在我的心头,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很多次,那些过去的情景进入我的梦境,让我无比欢喜。

 村民忠厚朴实,勤劳节俭,没有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过去数代人面对黄土背朝天,如今一代后生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走出黄土地,为圆梦而奔走四方。 但是我相信无论他们身在何处,故乡,永远是我们扯不断的思念。

 谨以此文献给家乡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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