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剑器行》（7）

“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手中玉笔在两人环抱的柳树树干上行云流水得划过。

高力士等人均是不解，那柔软的笔毫如何在树上留字，更何况并未沾墨，树皮粗糙沟壑纵横也难留下墨迹。

“若非群玉山头见……”第三句吟诵完，李白停顿下来。握住笔杆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心绪再也平静不下来，万千心绪顿化一层厚重的泪雾，遮掩了李白本古井无波的眼神。

半晌，李白长叹一声，提笔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成，李白再也握持不住，笔从手中滑落，任由它掉在太湖石上，叮叮作响，最后滚落湖中。

情不知所起，不知所终。匆匆中惊鸿一瞥，便教有心人长夜辗转，谁又能说这是痴妄，谁又不是这样的痴妄。世间美好，大抵都是如此。一瞬的美，常常贯穿一生，超越生死。

李白静静地面朝湖面而立，一阵风轻轻吹起他的袖摆，吹过身旁的柳树，树皮上一层木屑被风扬起。“嘶……”高力士等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刚刚还完好的树皮上露出了龙飞凤舞的字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一幕引来许多人围观，众人纷纷不解。“那柔软细腻的笔毫，如何能在树皮上留字啊！“最绝的呀，你看那字的深浅，便是宫中最好的工匠雕琢打磨，也要几日光景！”杜甫看着李白那飘然的背影，胸中情不自禁生起一股豪情，大唐的鼎盛繁华，四海来朝的空前景象，均不及眼前之人，这一刻的风流俊逸。

高力士惊叹之余，忙吩咐左右：“快快，用绢布拓印下来。”左右内监速取来白娟，拓印下树干上的诗句。高力士端详一眼赞了一句：“好字！好字！遒劲有力！”兴高采烈地复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