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谁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杨黎:谁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第1张


:我的记忆其实越来越远。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我老了,而是因为我正在失恋和恋爱。早晨,早晨我自然在睡觉,就像其他正常的早晨。我只有一些特殊的早晨,才可能没有睡觉。而中午,我是说前天,我去了李涛那里。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在李涛那里,我们喝了许多酒。这比较特别,仿佛是因为那天高兴。而下午,我去了小房子。那天也就是前天,成都的天气还可以,有太阳,虽然气温还没有从寒冷中缓过来。

重要的是后来,我犹豫了。一方面,我想就近去丽都路,那是我藕断丝连的地方,她住在那里。而另一方面,我想回家——最近我总是想尽快回家,我想上网:有一个人也许在网上等我,我和她聊聊非常愉快。后来,我选择了回家。我们聊得也的确愉快。后来我睡了,并梦见她。

露:写诗时犹不犹豫?

杨黎:不犹豫。

吕露:前不久你写了《给吕露,1》、《给吕露,2》《给吕露,3》这组诗,其中第一首就提到了分手,非常忧伤。我想,你不仅仅是为分手而忧伤这么简单吧。

杨黎:我青年时骑过一辆自行车,骑了一两年后,又换了一辆新的。换车时我很高兴,把旧车扔在单位的自行车棚子里,骑着新车就走了。后来,也许有个把月吧,我去自行车棚子取我的车子,当时已经下班比较久,车棚里已经没有什么车子,我突然看见我的那辆旧车,孤零零的半靠在墙角,活脱脱一个丧家之车。我当时,那个儿骗你,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我走过去,那旧车子上已经铺满了灰尘。

你说,分手怎么不是忧伤的呢?

吕露:但你一定知道,一开始就会有结局。忧伤也是肯定的。你是自私的,时间也是,女人也是。

杨黎:那是存在的问题。我后来明白,那是语言问题。分手不是男人女人的事,它是死亡的演习。

我仿佛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吕露:通常在家都干什么?

杨黎:我其实很少回家,在家就是睡觉。

吕露:听上去有点可怕。

杨黎:我一般是上午在家写作,有时候上午也睡觉。下午才出门。

吕露:你的生活方式健康吗?

杨黎:在很多人的眼睛里,我的生活方式是不健康的。但是我自己认为还可以,其实我有我自己的规律而且这个规律甚至还延续了有很长时间。所以,我自然认为它正常,就像我的性生活。

吕露:你的性生活健康吗?

杨黎:应该是正常的吧?甚至这种正常让我比较自卑。比如,我没有错误(绝对不是歧视)的性取向,没有恋物弊,也不敢搞sm……所以,我自然正常。当然了,在道德的审视中,我仿佛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我的亲密和我的距离其实都不是文学的

吕露:性跟安全感有关系吗?

杨黎:有,过于迷恋性的人肯定没有安全感,但是不言性的人自然也没有安全感。正常对待,甚至不一般的喜爱,都是正常的。当然,你可以问我,正常有那么重要吗?我会回答你,没有。

吕露:什么女人在你心中最迷人? 

杨黎:迷人的女人我认为应该有这样几点:一、首先她不能太丑;二、对生活充满激情;三、不能太聪明,不怎么现实;四、吃一点醋,但不过于的想不开;五、懒点,不斤斤计较。

换句话说,我喜欢做梦的女人,感觉她随时都没有睡醒。

吕露:喜欢亲密的关系,还是保持距离的?

杨黎:我的亲密和我的距离其实都不是文学的。有时候我喜欢粘在一起,拉都拉不开。而有时候我喜欢独处,有一点距离:我有更多的出墙的感觉,和一些刚认识的女人打算做点啥子。这时,我怕太亲密了。但是,我保证,如果她需要,我首先到她那里去。

因为,我们毕竟是在相爱。

吕露:有人说过你是流氓吗?

杨黎:我从不欺骗女人上床,更不强迫女人就范,我怎么了?我仅仅是喜欢的人多一点,觉得女人都是值得爱的。哦,我还嫖过,我觉得所有的妓女都是仙女。

吕露:陈丹青说:我体内住着一个女人,你呢?三个?十个?无数个?

杨黎:我没有。我身体偏小,连一只蚂蚁都住不下,更何况女人?不过,我的心里装着天下的每一个女人,我愿意和她们发生关系。

吕露:假如你的女人愿意跟每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呢?

杨黎:我曾经有个女人,属于比较迷恋性生活的那种,我们当时叫性解放,她对于勾引她的男人差不多不会拒绝。我作为她的男朋友,自然心里不舒服。只是她对我特别好,我本身又是比她还开放的人,所以不知道该怎样说。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们在友好的分手,已经有好久没有往来。一天,她来找我,并主动勾引我。我没有经得起她的勾引,就和她搞上了。真的,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们搞得爽极了。高潮中,我把她紧紧地抱着,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我到现在,都觉得谁跟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跟谁怎样。伟大的高潮啊,它让人忘去此时此刻之外的种种。所谓宠辱皆忘,仿佛山花烂漫。

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计较的。 吕露:你跟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杨黎:不怎么样。我对她很好。她和我实在是两种人。

吕露:你孤独吗?

杨黎:孤独。而且不是形而上的孤独,是非常现实的孤独。

吕露:失过几次恋?

杨黎:失恋是什么意思?准确的讲,我其实没有失过恋,却永远都在失恋。说现实一点,我有过九次刻骨的恋爱经历,其中有两次婚姻,它们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也就是说,我的感情生活非常失败。

吕露:麻木吗?

杨黎:不。我现在还在追求,我相信爱情。

我其实现在依然和许多过去的恋人保持着心灵的联系,我的感情的失败并不是情感的失败,而是现在的爱情-婚姻方式以及现实的错误造成了我的失意,我说过,那是一种更大的悲哀。

吕露:你还爱不爱已经分手的前女友们?对她们是什么感情?女人和诗歌,更依赖哪方?前天,你跟刚提到的朋友李涛在一起喝酒聊了什么?

杨黎:1980年秋天,你负10岁,我18,我写了一首自己非常喜欢的诗歌,也是我诗歌写作中第一首我能够记住的诗歌,有百多行,叫《我是太阳的情人》。这诗里,有这样几句,什么“我爱呀,爱太阳投射在大地上的每一个光点,爱每一个热爱太阳的男人和女人”等。当时,我正在恋爱,而且是三角恋,迷离得一塌糊涂。但即使如此,我并没有对我的情感做出选择。我发现,我其实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后来的结果是,其中一个女友对我说,如果你不再找我,我就不再来了。我说好的,我们就这样分了手。我至今也很想她。

换句话说,我现在依然思恋着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只是因为种种非我的原因,我不再表露这样的思恋。

而说道女人和诗歌,我更依赖女人——因为诗歌其实就是我自己。

前天和我一起喝酒的李涛,我们谈论的是我们即将办的公司,上帝保佑,让我们能够如愿以偿。

女人在现实中没有她们的身体美丽

吕露:谁说你是废话大师的?

杨黎:这个我不知道。废话是我2000年提出的诗歌主张,所以后来大家有这样一说。

吕露:现在废话诗人越来越多,我潜移默化的也在往此列播种。有个人说“可以有一个杨黎,但不能有一批。”对此话你如何回应?

杨黎:这完全是错误的说法,所谓现在越来越多废话诗人,这样的说法本身就不准确。越来越多,究竟有好多?难道还多得过文艺腔的诗歌?还多得过有意义(文以载道和诗言志)的诗歌?还多得过我们司空见惯的比喻和肉麻的抒情那样的诗歌?你说是吗?这是其一。

其二,即使现在废话诗人越来越多,那也只能说明更多的天才意识到了,起码是意识到了,诗歌不一定只是修辞的,也该有非修辞的。

其三,这个特别荒谬:如果我是李白,那应该是多一些李白好呢还是少一些李白好?可以有一个杨黎,但不能有一批杨黎,简直让我想起这样一句话,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者说,杨黎本身就是错误。阿门。

吕露:有没有混淆过女人(爱情)与诗歌(理想)的关系?

杨黎:我常常混淆女人和爱情的关系。我总是在身体上分不清楚爱情和女人的差异,而又在感情上找不到女人和爱情的共同点。我热爱——是的,热爱——所有的女人,但是爱情却又总那么若有若无。女人在现实中没有她们的身体美丽,我认为。而爱情呢?爱情在精神上是我永远的诱惑。我迷恋这个诱惑,常常像个瓜娃子。或者是坏蛋。

而诗歌就是我的理想,我甚至说过,诗歌是我的宗教。如果这样来谈这个问题,那女人是诗歌,爱情是理想,我又怎么可以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呢?它们混淆着混淆着,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好在诗是废话,那无所谓的。

我爱犯错误,也喜欢犯错误

吕露:你认为什么是小众什么是大众?你自己呢?

杨黎:大众是主流,它包括民族、国家和经济危机,当然也包括星光大道和上帝,而小众恰好是这些之外,是一个错误。我爱犯错误,也喜欢犯错误。所以,我自然属于小众一员。

不过,在这个世界已经全球一体化里,小众可能补充了这个世界的不足。

吕露:那“我爱你”是大众还是小众,你利用过它吗?

杨黎:爱自然是小众的,特别是爱女人(异性)。大众不谈爱,也不爱,他们谈的是这个时代的价值和道德需要,并瞩目价值的光芒和尊重道德的力量。

我没有利用过爱,我只是享受它。

吕露:你手机里有多少个电话号码?

杨黎:几十个。没数,应该不到100个,特别是最近掉了两次手机。

他们基本上都是诗人。我的外交圈子很狭隘。

吕露:你现在在干吗。

杨黎:手机里有132个。我在数我的手机里有多少个电话。

吕露:一直没有停止过写诗吗?或者念头。

杨黎:当然。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也许写得少点,但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写诗。它是我的生活,我能够停止我的生活吗。

吕露:我听说海豚是自主呼吸的,如果它们想自杀只要不吸进下一口空气就行了。

杨黎:人也可以,那叫自杀。我好像不会。 晃荡在七圣路的几家餐馆,非常快活

吕露:《五个红苹果》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杨黎:《五个红苹果》是我03年写的一首诗,而《五个红苹果》这本诗集是我04年8月根据我的网络诗集《打炮》《太阳与红太阳》《五个红苹果》编辑而成。我不知道你是要问这首诗还是这本诗集:这本诗集里的诗,都是我2000年2月到2004年8月之间写的作品。这之间,我和韩东等人创办了橡皮先锋文学网,并和许多年青的朋友一起开创了轰轰烈烈的废话写作。当时我客居北京,常常和张三、华秋、竖、张羞、吴又、小虚、苏非舒、王小菊等一起晃荡在七圣路的几家餐馆,非常快活。我想念。

吕露:我所了解的情况是:1,橡皮网它关闭了。2,你开过橡皮酒吧。3,韩东在写诗上跟你一直存在着分歧。4,吴又做了一个出版公司。

杨黎:是的。

吕露:那是好时光吗?

杨黎:你说酒吧?那一般,它其实和橡皮先锋文学网关系不大。

吕露:妈妈知道你在写诗吗?她怎么看?

杨黎:知道,觉得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而最早时,我妈觉得我写诗给我们家带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这些人还爱在我们家混饭吃。

吕露:废话女诗人你比较喜欢谁?

杨黎:废话女诗人我都喜欢。

吕露:现在,你的理想是什么?除了写好诗。

杨黎:我想买个院子,把写诗的人都搞到一起住。特别是废话诗人。 

发展并不是硬道理

吕露:是骗子可恶还是坏蛋可恶?

杨黎:我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一切都可恶,而又有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啥子都不可恶,这主要是看我当时的心情。相比之下,我觉得骗子让人崇拜而坏蛋让人喜欢。他们伤害了我后,我会认为骗子可恶,因为他居然能够把我骗了。

吕露:不喜欢什么样的诗?

杨黎:文绉绉的诗,押韵的诗,形容词太多的诗,没有细节的诗。

吕露:今天都干了什么?

杨黎:今天没做什么,中午起床就上网,直到现在。完了,简直是一个枯燥的人。当然我并不这样,仅仅是今天是这样。

吕露:你是个穷人吗?

杨黎:当然是。虽然我曾经有钱。而且今后可能更有钱。

我1991年下海,就是去的湖北。在宜昌、沙市和襄樊做报纸广告。我在那里学会了做生意,当然更学会了与人相处和不要脸。在那里,我开始走向市场。它有好的和坏的两个方面,但是它却必须有一个客观的方面:比如与人相处,不以好恶为前提,而是以利益为前提。

吕露:走向市场是什么意思?

杨黎:所谓市场原则。

吕露:市场原则是什么?

杨黎: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谓科学发展观。

吕露:科学发展观是什么?

杨黎:是幽默。要发展,但是要可持续发展。这证明了一点,发展并不是硬道理。但是,那是他们领袖说的,即使说错了,也不敢反对,才有这样的修正。它其实掩耳盗铃。

吕露:好久没有听到“掩耳盗铃”这个说法。这个词假如单一的放在你眼前,你觉得自己会看到什么或想到什么?

杨黎:看到爱情。想到好悲哀。

吕露:它并不是一切,不是吗?

杨黎:爱情是一切,特别它掩耳之后。悲哀是一切,如果它盗铃了。

吕露:你是情场高手吗?

杨黎:我哪里。我只是对爱情公开、公正和公平。

吕露:如果一个女孩问你:爱,是什么。你认为自己谈的好它吗?当然不是谈恋爱的爱,就是爱。

杨黎:爱是需要,以及帮助。当然主要是性以及性的追求。

吕露:我觉得你严肃的时候很好。

杨黎:我其实最喜欢我不严肃的时候。比如做爱的时候,严肃是不是有点好笑呢?

吕露:能不能不说做爱?

杨黎:爱是做的,不是说的。

吕露:我听到过一句话“历史事实表明,很多独裁者都是诗人,如希特勒、萨达姆、斯大林、卡扎菲、卡拉季奇……”你说呢?

杨黎:也许对。但他们不是废话诗人。

吕露:我其实觉得写诗的人都比较傻,比如你。包括我自己。

杨黎:那就傻吧,我最没有资格辩解。傻是诗歌的本质,聪明是语言的本质。傻想到的是没有,聪明总是更加逼近有。而其实,有是假象,所谓仪态万千。你想想,诗没有,是不是非常傻。请回答。

吕露:你这么说,我感觉傻还好一点。

杨黎:因为你是诗人。这个时侯成都的诗人们还在小房子喝酒,他们真傻。

吕露:你傻,有酒不喝。

杨黎:我喝,只是今天而已。在诗人的词典里,聪明是贬义词。 废话面前句句平等

吕露:据说你说过《五个红苹果》这首诗,是个炸弹?

杨黎:因为这个标题,也就是“五个红苹果”其实是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的一个命题,而许多自以为是的人并不知道,所以我说,它是炸弹。其实别给我谈文化,那是我的幼儿学,只是

我现在不喜欢谈这些。

吕露:最早写的诗还记得吗?是废话诗吗?

杨黎:当然不是,不可能是。我第一首诗,指白话诗是1979年,那时还没有废话诗,我怎么可以写得出来?虽然,我是废话诗的开山鼻祖。

吕露:你觉得你自己的诗好看吗?

杨黎:我觉得好看。关键是你以及你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诗好看,不管它是不是好看。我曾经说过,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诗好,而喜欢看别人的色情小说或者武侠小说。

吕露:我不喜欢看我自己的诗。相反,我越看,越觉得难看。

杨黎:你还小,或者你是例外。

吕露:怎么才能出写好诗?

杨黎:有开放的身体,有敏锐的情感,有空洞的脑袋,有成熟的语言,这就可以了。

当然,还必须有诗歌的缘分。

只是,为什么要写好呢?啥子是好?废话面前句句平等!写就是好,写了就好了。

这不是花子啊,乃我写诗多年搞懂的大实话。(注,花子:掸花子,四川黑话)

我的诗歌,写多了,就没有了

吕露:最近又有地方地震海啸了,我想到失去的力量。诗歌给你带来了什么?抑或失去了什么?

杨黎:诗歌在现实中给我带来的东西不多,但是它让我能够平静理解地震和海啸。人类平时非常骄傲,压根就看不起诗歌。是的,诗歌无用。但是在非现实的世界里,这世界其实比现实世界还大,诗歌本身就是力量。

所谓灾难,诗歌要对付的就是它们。地震算什么呢?海啸算什么呢?它们和一次车祸有啥子差别?和一个老人的死亡又有啥子差别?

诗歌,我理解我的诗歌,写多了就没有这些东西了。

可是,谁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呢?

吕露:你写诗是为了什么?带着什么出发点?它有坐落点吗?

杨黎:我以前已经说过这些问题了,而且说得很多、很理论。所谓为什么写诗,在我来说是简单的、也是唯一的,就是要把字(语言)写得没有意义。它的落脚点就是超越语言,让我们把自以为已经理解的意义重新组装成没有意义的(语言的声音)诗歌。 刻意追求创新是写作上的自卑者

吕露:怎么看虚荣?虚荣写作?我看到很多这样的人:别人写,自己也跟着写;别人写什么,他也写什么。

杨黎:虚荣在道德上非常可笑,但是在诗歌里是不存在的。我个人不喜欢虚荣,当然也免不了有时会虚荣。在写作上,嗨,跟着别人写其实有什么不对呢?要求所有写作的人都写自己的,那既是理想主义、也是霸权主义。吁噫嘘,危乎高哉。

吕露:跟着写特别没意思不是吗?

杨黎:不是,写本身就有意思。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完全跟着写的东西和人。除非你照着别人的作品抄写一遍。只是那已经不是写了,你说呢?顺便幽默一句,不成功的模仿就是创新。所以,我认为刻意追求创新是写作上的自卑者。

不要以直率和敢于说真话为光荣

吕露:你极端吗?

杨黎:极端,而且喜欢极端。只是话说回来,我常常平滑得可爱。

吕露:我还不能够完全理解平滑的意思,能说清楚点儿吗?因为我总觉得它跟油腔滑调差不多一个意思。

杨黎:自然不是。我们在生活中,应该理解别人的局限以及处事方式,不要以直率和敢于说真话为光荣,搞的他人尴尬。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以及人和事,只要不伤大雅,尽量保持沉默。说实在的,这些事情其实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有更需要尖锐的时候和地方。

吕露:二十岁的时候你在哪儿?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反应?

杨黎:我在成都,在一家银行工作。哦,那个时候,我太他妈尖锐,对于不喜欢的东西,马上反击。我后来知道,那时我年轻,自己的底气不足。

禁忌是对自由的限制

吕露:怎么看女演员汤唯被禁?

杨黎:这不就是你的网名所期待的结果和呈现的现状吗?假正经。无论有什么传闻,即使八卦到六十四了,它本身也只能是传闻。实质上还是假字害了正经,正经最终伤害汤唯。

吕露:被禁忌的游戏吗?

杨黎:禁忌其实是源于人类的自我保护,当我们发现某种东西会伤害我们时,我们就要回避它、拒绝它、排斥它。。。如此种种,再加上宗教的、道德的理论介入,就有了所谓禁忌。

比如乱伦,这一禁忌非常简单,它就是源于血缘关系过于亲密的性行为产生的可怕的后果。然而,人类的理论却意外荒唐,它甚至把非血缘的社会关系也拿入了禁忌之中。著名的杨过和他师傅小龙女的爱情,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千夫所指的丑恶行为。 事实并不是这样呆板。在现代社会,就是血缘关系非常亲近,其性关系也不应该被限制。大不了当事人放弃行为的某一结果(比如生育),这样的禁忌变成了对自由的限制。

吕露:这突然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为什么《五个红苹果》会毫无疑问的被“严格的出版机构必然的拒绝。”?

杨黎:我的《五个红苹果》毫无疑问会被“严格的出版机构必然的拒绝。”,除非我把《打炮》等诗篇从这本诗集里自动删除。

公平是人类的错觉

吕露:刚看到一段话:废除死刑是文明的最终方向。以暴制暴的代价原则的公平性幻觉在于它不但无用,且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杀人作恶的根源不在于行为,在于人性的罪,不是刀杀人,也不是手杀人,也不是人杀人,是罪杀人。所以,因为你杀了人,我就要杀你来制止杀人。我用你的错误或罪来制止同样的罪总是荒谬的。

杨黎:关于死刑其实最好的解释就是,奉命执行死刑的人真是冤枉,他莫名其妙的成了杀人犯,这一辈子都不安宁。

吕露:你是个大气的男人吗?

杨黎:也许,当然也未必。

大气小气其实具体该看啥子事情。比如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豪爽,对钱这个东西出手非常大方。在现在这个社会,他好像应该算大气的了。但是,他其实很小气。对于他自己在乎的事情上,像个农民。比如,我每天都要查看老婆的手机,对那些和老婆关系好点的男人非常仇视。嗨,想一想他也蛮可怜的。

吕露:你相信公平吗?

杨黎:不相信,因为公平是人类的错觉,是人类把不公平的事情与公平对立起来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对立?

吕露:我感觉部分诗人对中国社会文化,从本身不满足,到气势汹汹的诅咒讽刺,像被醉酒臭男人殴打的淑女,打的最后脸黄鼻肿。你觉得呢?

杨黎:这没有什么好笑的。在中国,这样的人不仅仅是诗人,甚至不是诗人的其他人也有相同性。不要咸鸭蛋看不起卤鸡蛋,其实都是不能孵化的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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