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王有窦茂
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首置武都郡. 郡治武都道(今西和县洛峪镇),自此以后,开始了大规模的经济开发活动。
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平西南夷,降服白马氐族,于其地设置武都郡,治洛峪(今西和县洛峪镇羊马城),辖9个县,辖区相当于今西汉水及嘉陵江流域上游地区。氐人成为这一地区主要活动者。《华阳国志·大同志》载:“氐叟梁、窦、符、隗、董、费”等是氐人重要的姓氏部族。窦氏排位靠前。
即使在后来氐人的发展史上,窦氏也在其中。据《武阶备志·卷二十·蕃夷志》载:“在周以后,庐落耗散,其种人留居武都者,有苻氏、杨氏、窦氏、强氏、苟氏、毛氏诸巨姓,皆与汉民杂处,不复为寇盗。”
笔者在翻阅现在陇南地区的志书时,也发现了不少关于窦氏的记载,整理于后,陆续发布。
先说窦茂。
《三国志·魏书·张郃传》:“太祖征张鲁,先遣郃督诸军讨兴和氐王窦茂。”
《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建安二十年春三月,公西征张鲁,至陈仓,将自武都入氐;氐人塞道,先遣张合、朱灵等攻破之。夏四月,公自陈仓以出散关,至河池。氐王窦茂觽万余人,恃险不服,五月,公攻屠之。
《资治通鉴》第六十七卷:乙未(公元215年)三月,魏公操自将击张鲁,将自武都入氐,氐人塞道,遣张、朱灵等攻破之。夏,四月,操自陈仓出散关至河池,氐王窦茂众万余人,恃险不服,五月,攻屠之。
《陇南市志》载:建安二十二年(215)三月,曹操亲率大军自陈仓出散关,取道武都郡攻汉中张鲁,武都郡氐人沿故道堵防,曹操大军被迫窜行山,“军自武都山行千里,升降险阻,军人劳苦”。四月,曹操败氐王窦茂于河池县(治今徽县银杏乡)。略定陇南后,氐人被杀者无数,有五万余户被迁往扶风、天水界居住。
《徽县志》:建安二十年(215)4月,汉相曹操领兵讨伐割据汉中的张鲁。大军经陈仓、散关(陕西宝鸡市西南)抵达河池,氐人首领窦茂组织万余人凭借地形阻挡曹军。5月曹军攻破氐人大营,窦茂被杀,曹军进入汉中。曹占据陇南地区时,先后从陇南强迁30余万人至关中。
正因为有这些资料,后人在研究窦氏姓氏时,往往将窦茂作为一支,甚至是窦姓的来源之一。
《魏志》载有氐王窦茂,其後裔即以窦为姓……
清·陈廷炜所著《姓氏考略》:“氐有窦氏,氐主曰窦茂,见魏书”。
当代也有不少研究者认为窦茂是窦姓姓源之一。
其实氐人有窦姓者,不只是窦茂。《十六国春秋》卷八四“窦苟,略阳氏也,以壮勇知名。”为前秦吕光之将。后凉吕纂有将窦川。《晋书·符登载记》载:符登右承相窦冲,后叛前秦,自称秦王,建年号。前秦又有将军窦洛、窦于。前赵雍州氐帅窦首。
其实稍作梳理,便可否定窦茂为窦姓姓源之说。从右扶风时代的窦氏家族开始,至曹魏时窦氏已经有二三百年的时间,显然是不能推断窦氏中还有一个氐族“姓源”?
氐,是汉族对他们的称谓,不是氐族的自称。氐者,何意也? 是与他们所居住的地形有关系。许慎《说文》卷一四下云:“秦谓陵阪曰坻。”又卷一二下云:“巴蜀各山岸胁之以旁箸欲落堕者曰氐”,应劭把坻、氐二义综合释之曰:“天水有大坂,名曰陇郏其山堆傍箸崩落作声闻数百里,故曰坻(阝责)”。 氐人的分布恰在秦陇、巴蜀间。其地山陵险阻,峻阪相接。正合秦人“陵阪曰坻”之义。加之,其地河流众多,溪谷回曲,故每值岸石崩堕,其声随溪远播,闻数百里。此亦正合杨雄所云:“响若坻(阝责)”之说。 氐即以坻音所命之族名者也。
汉魏时期,氐族主要分布在甘肃东南部、四川西北部和陕西 西部。
窦茂是河池氐王。 215年操自陈仓出散关至河池,攻灭窦茂。河池古城位于徽县银杏乡银杏村。西汉元鼎六年(前111年)置河池县,始筑城,东汉因之。三国时属蜀汉。西晋沿汉制,永嘉后没于仇池杨氐。遗址今已不存。
东汉建安年间 (196-291),介居于陇蜀之间者,有两大氐王,一是兴国氐王阿贵,居兴国城 (今甘肃秦安东北);一是百顷氐王杨千万,居仇池山 (今西和仇池山)。两王各拥有氐众万余落。又下辨 (今成县西) 等地有氐帅雷定等七部,拥氐万余落。河池(今徽县西)有氐王窦茂,拥氐众万余,应该是最小的一个部落。皆独立称雄,不附曹操。214年,兴国王阿贵被曹灭。杨千万率众奔马超,并随超由武都经氐中至蜀,投降刘备。217年,刘备遣张飞、马超从沮中取下辨,氐帅雷定等七部万余落起兵响应。也降了。
而窦茂部,在215年的河池之战中,被“攻屠之”,“为操攻灭”!
史书中以“屠”、“灭”来叙述窦茂部的结局:屠者,即大屠杀,残杀。灭者,尽也,绝也。
曹魏对氐实行的是军事征服和强制迁徙相结合的策略——“伐叛柔服”。很显然,对“兴国氐”进行屠杀,对于“河池氐”之窦茂部,更是赶尽杀绝。
曹魏即使对待被征服之氐人也是有区别的:“前后两端者”,被徙置于扶风、美阳;“守善者”,分留天水、南安界。屡“徙武都之种于秦川”,从此,氐、羌布满秦陇,与汉族杂居。
但窦茂一支,显然是荡然无存了。
对于氐王窦茂来处,窦彦礼主编《中华窦氏四千年》认为:龙系68世孙窦会宗有次子靖,靖生子珠,字明月,为龙系70世孙,生卒约160—215间。按《古谱》当为窦茂,河池郡氐王。
也有研究认为,河池郡治所在今宝鸡市凤县凤州镇,距扶风县100余里,原辖今甘肃陇南徽县、两当县。汉顺帝时窦会宗居于“武功扶风”,窦武之难,会宗子孙逃往秦岭避难,即在此地。窦茂与此有无联系,值得研究。
至于去处,无解。
超级链接1:氏族大姓尤以符、杨、吕为最著,符氏建立前秦,统一北方;吕氏建立了后凉,统一了甘肃和西域;杨氏割据仇池,立国长达250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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