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第1张

二十、内乡知县元好问
有中国古典文学知识的人都知道元好问。他是金朝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就是他16岁写的《摸鱼儿·雁丘词》的开头三句。那年他赶考经过汾河岸边时,有一位张网捕雁的农夫告诉他早上捕捉到两只大雁,一只杀掉,另一只从网中逃脱,但不肯飞远,只在死雁上空盘旋,悲鸣哀叫良久,后撞地而死。元好问买下两只死雁,埋在汾河岸边,称之为雁丘”。此事就是这首词的背景。
元好问是金朝的官,在内当了5年知县。当时东南是南宋,西北是忽必烈的大元,还有西夏,连年战争不断。当地方官的首要任务就是为朝廷向老百姓征收粮草,筹备军饷,用于保家卫国的战争。“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杜甫),这当官的丢下老婆孩子热炕头,大半夜的跑到乡下去捉人干嘛?唉!还不是上面逼的,送几个壮丁有指标,抓几个右派有指标,完不成不但不能升官,连现在的官位都保不住。你不捉人,自己充军去?你不抓右派,你就是右派!元好问当知县也碰到这种事。展览馆有一首元好问题为《内乡县斋书事》的诗刻在石头上,我照图打印如下:

吏散公庭夜已分,寸心牢落百忧薰。
催科无政堪书考,出粟何人与佐军?
饥鼠饶床如欲语,鸟啼月不堪闻。
扁舟未得沧浪去,惭愧春陵老使君。

七品基层官,一方面要向上司交代,一方面又不忍心伤害平民,他也真是愁的没法子了。那天开完全县三级干部会,人都散了,已是半夜,他寸心牢落,百忧煎熬,不能入睡。这官好当吗?他恨不得弃官乘扁舟而去。事实上无论哪种社会,官再难当,总有人要当,当上了主动辞官的比例不高。读书做官,对好官来说,是他们实现“立功天地,字养生民”人生抱负的唯一机会;对贪官来说,到口的肥肉怎忍丢弃?还想多抓几个壮丁、多报几个右派升官发财呢。
古往今来,无论是皇权社会,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有良心的官都不好当。有一年春节前,元好问信步走出县衙,北城门三里桥见到一户像杨白劳那样的人家,门口贴了一副对子:

是亲戚是朋友助我过年
是冤家是对头登门要钱

横批是:“白进红出”,粗俗的很原来这家人穷的叮当响,还欠一屁股债。他不像杨白劳躲在外面不回家,而是持刀怒目,想吓阻要债人上门。元好问进屋了解到人叫赵郎,妻子钱氏,因父母染病一年多,年前双亡,家产耗尽,眼看年关逼近,衣食全无,可要账的络绎不绝。赵郎不得已写出这副对子,腊月二十就贴出去,持刀迎门而坐。元好问对此深表同情,令赵郎拿出文房四宝,提笔写了一副对子:

冤有头债有主>欠账应还
素不识交朋友登门送钱

横批是:“苦尽甘来”。写罢赠给赵郎十两银子。赵郎千恩万谢,此事遂传为佳话。细想在今朝这种事儿我们的人民公仆也不是做不到,一是因为老百姓都脱贫了,寻不着机会做。再说,赵郎持有凶器,有作案动机,为维稳需要,首先报110,抓起来再说。
展览馆内还有一块石头,刻的是元好问的《临江仙·内乡北山》,词曰:

夏馆秋林山水窟,家家林影湖光。三年间为一官忙。簿书愁里过,笋蕨梦中香。
父老书来招我隐,临流已盖茅堂。白头兄弟共论量。山田寻二顷,他日作桐乡。

这首词就道出他当官愁苦渴望辞官归隐的心思。想归想,直到金元打仗,元把金灭了,他成了元军的俘虏,官自然就没了。元好问相当于旧政权的县团级干部,对这种有名望的人,新朝廷还是动员他出来继续做官,可这位遗山先生就是不干,政府也没有为难他,他也就专心著述做他的文坛领袖去了。
内乡县衙元好问的陈列馆注重他在内乡、镇平、南阳当官时期的事,刻石引用的诗词也都是在这期间写的。我还记得元好问的另一首好词临江仙·自洛阳往孟津道中作》,不忍私存,录出共赏:

今古北邙山下路,黄尘老尽英雄。人生长恨水长东。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 盖世功名将底用,从前错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钟。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2张X内乡县令元好问展览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3张展览馆诗歌石刻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4张展览馆诗歌石刻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5张
元好问人生事迹连环画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6张元好问人生事迹连环画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7张

内乡县出的好官不少,县衙内好像还有一处历任官吏的展览,我没详细看。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8张 内乡县衙外适应旅游需要新建的街市,都是仿古建筑。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9张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10张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11张
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行》20),内乡知县元好问(南阳之旅20),第12张 因时间有限,衙右署等旅游商业街,我们没有详细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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