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小说《文学梦》(30~31章)

唐人小说《文学梦》(30~31章),第1张

三十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梳洗、吃饭后,两人开了车直奔古文华的学校。到了学校已是七点多钟,刚进校大门,童竹花突然叫道:“那不是文华吗,快停车,快停车……”赵军锋赶忙把车停在路边。

童竹花和赵军锋刚下了车,见儿子古文华正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往校外走。童竹花喊道:“文华,文华……”

正往校外走的古文华听到喊声,转身见是爸、妈下车朝自己走来。古文华对身边的胡艳萍说:“我爸妈来了。”说着便抬腿向他爸妈迎了上去,胡艳萍紧随其后。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古文华笑着问。

赵军锋说:“来看看你。”

童竹花指着胡艳萍问:“这位是……”

古文华答道:“我的同学。”

胡艳萍赶紧向童竹花和赵军锋鞠了一躬:“伯父、伯母好!”

“好,好,”童竹花说“你就是'文学梦’作者的女儿?”

“嗯!”胡艳萍点头答道。

“你爸姓姓甚名谁?能告诉伯母吗?”童竹花问。

“我爸叫胡强。”胡艳萍答道。

童竹花和赵军锋互望着,眼中都闪现出些许诧异的神色。但那诧异很快消失,紧接着是会意的微笑,和不易察觉的点头:“胡强,胡字拆开不就是古、月两个字?胡强不就是古月强?”

赵军锋问:“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去?”

古文华答道:“胡艳萍他爸病重住院了,我们准备到火车站买票,送胡艳萍回去看他爸。”

赵军锋和童竹花又互望了一眼,赵军锋对古文华说:“你快去请个假,我们都去看艳萍她爸。”

古文华有些不解的问:“你和我妈也去看望艳萍她爸?”

“对,抱括你,你也去。”赵军锋说。

“你和我妈认识艳萍她爸?”

“对,认识。”

“咦……”古文华莫名其妙,,他猜想可能是爸随口哄他而已。

童竹花不耐烦的催古文华:“哎呀,叫你请假你快去呀,磨蹭什么?”

古文华这才高兴的跑走了。

童竹花一手拉了胡艳萍,和赵军锋都上了车,让胡艳萍坐在自己身边,问胡艳萍:“艳萍,你们俩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你能实话告诉伯母吗?”

胡艳萍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童竹花,低了头,慢声慢语的说:“我们仅仅是同学,一般的朋友。文华是个好青年,但是我们都正在上学读书,不能因别的事情影响学习。”

“真的?”

“真的!”

童竹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禁不住将胡艳萍搂进了怀里。

时间不大,古文华请了假跑了回来,于是四个人便坐了宝马车启程了。开始,公路总傍着铁路,一会儿远,一会儿近。跑了一个多小时后,宝马车在胡艳萍的指引下,离开了傍铁路的大道,向一条山沟里开去。又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大坪坝子。坝子里有街道、有楼房、有商店、有医院。胡艳萍说这里是县政府所在地。这里有她的母校,她就是在这里读完了中学。

宝马车开进医院,停在大门内侧的路边。众人下了车,找到了住院部,根据住院部值班室护士提供的线索,很快找到了胡艳萍她爸的病房。走进病房,躺着病人的病床边的方登子上站起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胡艳萍抢先一步走过去,喊了声“妈!”艳萍妈往前一瘸一拐的挪了两步,两只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艳萍身后的赵军锋一家三口。艳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然后转身小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古文华和他的父母,来看我爸的。”

古文华忙向前一步,给胡艳萍的母亲鞠了一躬,朗声道:“伯母好!”

艳萍妈憨厚的笑着,望望古文华,又望望赵军锋和童竹花。接着忙一手提过那个方凳子,递给赵军锋和童竹花,说:“坐,坐。”赵军锋接过凳子放在了一边,说:“你好吧!我们来看看你们。”

艳萍妈憨厚的笑着应道:“哎,哎,好!好!”

赵军锋和童竹花转身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病人。只见那沉睡的病人满脸疤痕,那疤痕甚至把眼和嘴都抽扯的有些变样了。两个人都瞪着吃惊的目光互望了一眼,那意思显然在说:“这是古月强吗?”

童竹花转脸望着艳萍妈,问:“他脸怎么了?”

艳萍妈说:“摔的,碰的。”

童竹花突然记起古月强右耳轮的边沿处有被郭超雄猎枪的铁砂打的豁口,脸上受伤变了样,耳轮上的豁口总还在吧?童竹花便走到跟前弯腰细看,那右耳轮边沿的豁口果然还在,她伸手轻轻的用手指摸了摸那豁口,扭过头望着赵军锋微微点了一下头。赵军锋会意的也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脸来问艳萍她妈:“艳萍她爸病情如何?”

艳萍妈叹了口气,眼望着病床上的病人,说:“可把人吓坏了,一头栽倒,人事不省(休克),多亏邻居几个小伙子轮换着及时抬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轻度中风加劳累过度,身体太虚弱,要静养。”

童竹花揽了艳萍妈的腰身,小声说:“我们到外面说,别把他吵醒了。”三个大人往外走,两个孩子便留下照看病人。

来到病房外的一张排椅前,童竹花一边拉艳萍妈坐下,一边脱口说道:“唉,月强的命苦啊……”

艳萍妈不解的问:“月强的命苦,月强,月强是谁?”

赵军锋解释说:“噢,你还不知道,你家艳萍她爸原名叫古月强。”

艳萍妈恍然大悟:“噢,原来你们认识?”

赵军锋说:“我们原来是好朋友,艳萍她爸后来遭造反派头头的迫害逃了出去,二十多年毫无音讯……”接着,赵军锋简略的把以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里边那个男孩,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那个艳萍的同学?”艳萍妈说“原来他们兄妹早就相认了。这个死女子,怎么一点都不告诉我。”

赵军锋忙解释说:“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呢。”

“那,那你们怎么知道艳萍她爸就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古,古月强的呢?”

赵军锋说:“他写了一本书叫'文学梦’,我们从那本书的内容,尤其书上一首诗,知道了这书的作者就是古月强。”童竹花说:“而且古月强耳轮的边沿有个豁口,那是被坏蛋用猎枪打的,这是铁证。”

赵军锋问艳萍妈:“他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艳萍妈叹了口气,说:“唉,怪可怜的,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天,我跟我爹,还有两位社员到山沟里去上工,看见他躺在坡坎底下,满头满脸都是血,浑身是伤,显然是从坡上边摔滚下来的。我们把他抬回来放在我们家。请来了赤脚医生为他治病疗伤。可是他醒来后把什么都忘了。问他是哪里人?多大岁数?干什么的?怎么摔伤的?他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叫胡强。伤好以后,脸上就落下了满脸疤痕。他无处去,也不知道家在哪?我们家当时就我和我爹,我又因一条腿残疾找不到对象,我爹就把他留在了我们家和我结了婚……”艳萍妈刚说到这儿,突然病房里传来艳萍的喊声:“妈,我爸醒了。”紧接着,古文华跑到病房门口,说:“我叔叔醒了。”

闷坐在一边的童竹花首先站了起来,刚动了两步,又停下来。身后的赵军锋盯了童竹花一眼,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同进了病房。艳萍妈一瘸一拐的跟在后边。

童竹花一进病房,望见病床上的病人真的醒了,就忍不住叫了声:“月强,月强……”

病床上的古月强突然见两个陌生人走进病房,就有些纳闷,接着听见叫他过去的名字,他一下子蒙了。他惊愕的望着童竹花和赵军锋发愣。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忍不住嘴里叫着:“竹花,军锋……”手举在空中挣扎着抬起半个身子想坐起来。赵军锋赶忙走过去抓住古月强的手,说:“你别动,别动。”

古月强嘴唇打着颤:“这不是做梦吧?”

童竹花说:“不是梦,月强,不是做梦。你别动,你身体不好,你别动。”

古月强慢慢躺下,问:“竹花,你还在呀,你没——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你。”赵军锋说着,扭头叫文华,“文华,来”

古文华移步走到跟前,赵军锋拍着古文华的肩头,把他推到古月强面前,说:“月强,这是你的亲生儿子,叫古文华,我们给你带来了。”

古月强一听面前这个孩子是自已亲儿子,一下子蒙了。他睁着一双惊愕、惊诧、惊喜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叫古文华的孩子,举手拉住古文华的手,激动的半天话都说不出来。

古文华一下子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满脸疤痕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不是说亲生父亲已经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文华接受不了,太突然了。更让他接受不了的,自己的意中人突然变成自己的妹妹。太滑稽了,太不可思议了,太捉弄人了。古文华惊愕的望了一眼古月强,又扭头羞涩惊慌的望了一眼身旁的胡艳萍,突然挣脱赵军锋的手转身冲出了病房。

胡艳萍满脸红晕,心中又羞涩又伤心,难堪的低下了头。

艳萍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突然意识到这事中有事。于是,她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转身出了病房。

母女俩来到住院部外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艳萍妈问艳萍:“你跟妈说实话,你跟文华都干哪样事了?”

胡艳萍低着头,说:“什么事也没干。”

“什么事也没干?你们没干那事?”艳萍妈很严厉。

“妈,你看你都说些啥?”胡艳萍急了,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哽哽咽咽没好气的埋怨她妈道:“我们都正在上学读书,能因感情问题影响学习吗?。我们说好现在不谈那事,所以我们只是同学,只是一般的朋友,所以我们什么事都没干,够了吧?”说完这些话,又抽泣着小声嘟囔说“谁知今天又突然变成我哥了。”

艳萍妈一把把艳萍抱在怀里,疼爱的说:“好女儿,成了你哥也好啊,这都是老天安排的。”

胡艳萍突然从妈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把眼泪,说:“妈,我们去看看我文华哥吧,太突然了,他可能接受不了。”

“走,找找他去。”

母女俩到处寻找古文华。医院不大,里边没找到,母女俩就出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外的一棵大树下,看到古文华背靠着树身在那里发呆,母女俩便走过去。胡艳萍叫了声:“文华哥!”就蹲在了古文华的身旁。艳萍妈也坐在了近处的一个木头上,什么话也没说。

古文华本来在那里发呆钻牛角尖:想着胡艳萍突然成了自己的妹妹,自己以后怎么去面对自己这个妹妹呀。突然,胡艳萍和她妈走了过来,古文华感到难堪,不知所措。胡艳萍一声“文华哥”,一下子打破了古文华的难堪境界,使他得到了解脱。他偏过头去望着胡艳萍说:“没事,有你这个妹妹,哥很高兴。”

艳萍妈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胡艳萍问她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人弄得糊里糊涂的。”古文华也是满脸疑惑地望着艳萍她妈。

艳萍妈抬眼望望两个孩子,叹了口气,便给两个孩子把刚才赵军锋讲的古家的遭遇复述了一遍,当然也讲了自己和古月强相识、相结合的经过。

当病房内只剩下三个老朋友时,古月强问:“冯常贵还在不在?”

赵军锋说:“当然在,人家现在的情况很好,千元户、万元户、暴发户……”

“没死?”古月强诧异的问。

“没死,”赵军锋答道“只受了点伤,倒是你哥死了。你哥情知自己没好结果,就自杀了。你又没动冯常贵一根汗毛,你跑哪样?跑了还不回来了。”

古月强悔恨的说:“我那天离开时,竹花碰得满头血,我还当她——当时我绝望了,我被气糊涂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转身出去,在灶房我哥的木工具箱里取了斧头,想去找冯常贵拼命。可到了那里,看到冯常贵已被我哥放倒在地。冯常贵大喊救命,喊是我杀他。我一下被惊醒了,吓醒了。我转身就跑,我被吓坏了。反革命加上杀人犯,我能有好结果吗?

赵军锋说:“可是大队会计证明你没杀人呀!”

“我怎么知道呢?当时我只顾逃命。唉,我是个懦夫。”古月强悔恨不已,用手拍打着自巳的脑袋流着泪说。

童竹花一直闷坐在那里。这时她插话,问:“可是后来人家送回一具尸体,穿着你的新衣服。新衣服的口袋里还有你的结婚证书,这是怎么回事?”

古月强叹了口气,擦了一把眼泪说:“唉,那天我逃出去后,顺着铁路偷偷溜进了火车站,上了一辆向西去的火车的空车厢。车开动后,我立即意识到这将是永别。要么四处流浪乞讨度日,直到困死、饿死;要么以杀人犯的罪名被铺,被枪毙。我绝望极了,我知道我完了,我嚎哭起来,我放肆的嚎哭,我放肆的谩骂,放肆的发泄。我骂啊,哭啊,喊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累了,喊累了,骂累了,我倦缩在车厢里一堆草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觉得车上好像又上来一个人。我困极了,累极了,没在意上来的人。不知过了多久,车猛烈的抖动了一下,我被震醒了。原来车到了一个小站慢行通过。我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车厢门口,那人见我醒了,似乎有些惊慌,转身跳下车去。车慢慢继续前行,我从车门口往外看,看见车站上的几个人好像惊慌的向车后边跑边说“从车上跳下来,摔死了。”那我好奇的向车厢门口蹭了几步,风从门口吹进来,吹的我打了个寒战,我低头一看,才知道我的衣服被那人剥走了。唉,为了一件衣服,替我把命卖了,真冤!

“当车终于停在了一个车站时,我见车站上的人上车厢检查。我怕被抓,便悄悄的下了车。在夜色的隐蔽下,我躲躲闪闪的顺着铁路出了站。又走了一段路,在一条街道外头见一辆大汽车停在那里,大汽车上装满了货。跟前没人,我就偷偷上了车,藏在货堆中。过了一会儿,从街上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走到汽车边,站在车下把车上的货大概看了看,便上了驾驶室启动了大汽车。大汽车沿着公路跑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似乎一会儿是在上坡,一会儿又是在下坡,左拐右拐的好像都是山路。走了不知多少时间,我经不住夜寒打了两个喷嚏。这下坏了,大汽车立刻停了下来。我知道不妙,跳下车就跑,那两个人跟在后面紧追。我不敢顺公路跑,便离开公路,往荒山坡上跑。那山坡上也没树遮掩,尽是膝盖高的茅草。突然我一脚踩空,跌倒在山坡上,顺着山坡往下翻滚。只感到身体和头脸在石头上乱撞。后来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张床上。我怕暴露我的身份,就装作失忆。问哪样我都说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叫胡强。后来我的伤好后就落下了满脸疤痕,艳萍爷爷活着的时候对我很好,出钱给我治伤,还把女儿嫁给了我。本来我该随他家姓的,可艳萍爷爷对我说,姓改不改无所谓,只要你对我女儿好就行了。”

说到这儿,古月强低头叹了一口气。略停一会儿,他忽然又抬头问道:“你们还好吧?看样子你们俩结婚了?”赵军锋说:“是,我们结婚了。你逃走后一点音讯也没有。童竹花知道你没死,她说人家送来的尸体不是你,可她苦苦等了你好多年还是杳无音讯。竹花也苦的很,你哥死了,你妈死了,都是她替你安葬的。”

古月强说:“都是我连累的。”说着又抹起泪来。

赵军锋继续说:“再苦、再难,竹花都没变心,一直等着你。她初心不变,对我感触很深。你知道,和我一起下乡的那个女朋友,为了早回城,撇下我跟别人跑了。而竹花在大难中苦苦等你好多年。这两者的对比多么鲜明啊。她认定你没死,等你一年又一年。我认为你死了,所以追她一年又一年。直到她彻底对你失望了,绝望了,这才答应嫁给我。就这样,结婚的时候她还给我出难题,说文华还得姓古。我说行,文华还姓古,只要你嫁给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古月强问:“你们再没生孩子?”赵军锋看了一眼童竹花,然后回答古月强说:“生产队搞计划生育,她计划了,结扎了。”

童竹花插话说:“我们结婚后过的很幸福,军锋对我,对文华都很好。”

赵军锋说:“改革开放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们过的都很幸福。”

这时,胡艳萍拉着古文华走了进来,后边紧跟着艳萍妈。赵军锋站起身迎上去拉了古文华,说:“文华,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看,你的亲生父亲的确是他。你们父子团聚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快叫爸,快叫!”

古文华难为情的望了古月强一眼,嘴张了两下,低下头终于叫了一声“爸!”

古月强又激动又高兴,眼中流泪嘴却忍不住笑,但笑得那么苦涩。

童竹花对古文华说:“文华,快到车上取书去。”

古文华爽快的答应着跑了出去。

童竹花拉过胡艳萍,对古月强说:“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文学梦’已经出版了。这功劳要归艳萍和文华两个孩子。我们今天能相见,也多亏艳萍。要不是她拿了你的书稿给文华,我们恐怕这辈子再也别想见面了。”

这时,古文华拿了出版的“文学梦”跑了进来。童竹花接过书,把它递给古月强。古月强接过书,激动的抚摸着封面上的三个大字“文学梦”端详了一会儿,接着他翻开封面,瞅着扉页上的那首诗,不禁黯然泪下。他忙把书捂在脸上,泪水弄湿了扉页,使那首苦诗也侵满了苦泪。古月强颤抖着双手捧着书,泪眼望着泪诗颤声吟道:

阳春山花欲怒放, 偏逢无情雪君降。

朱颜未笑终身恨, 可怜春色好风光!

古月强吟罢诗,强忍着伤心,抽泣着哭了几声,复又抬起头,满脸是泪哽哽咽咽地吟道:

几十年心血,

几十年梦,

几十年梦中写人生,

几十年似水淡又淡,

几十年如酒浓更浓。

几十年梦中却写梦,

几十年写梦不觉醒。

只说是,

几十年心血付东流,

谁知晓,

几十年后,

终于圆了我的文学梦。

病房里被低沉、郁闷的气氛所笼罩。所有人的心情都显得很沉重,谁都不说话。沉默,郁闷的沉默,伤感的沉默,痛心的沉默。

赵军锋强笑着打破了沉默:“嘿,怎么都不说话了?”接着他又劝古月强:“好了,好了,你的大作发表了,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圆了文学梦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别哭了!”

古月强突然抬起头,泪水满面愤然吟道:

“党的政策'重表现’,

为何当成耳旁风?

阳光灿烂奉献多,

何苦逼待夕阳红!”

赵军锋说:“那个时期,造反派头头们只想显示他最革命,谁还管你如何表现?而且,他们偷卖国家木材的把柄在你手里,他们能放过你?好了,别伤心了,你的身体不好,别太激动了。”

古月强双手捂脸强忍了一会儿,然后擦擦脸上泪水,伸手握住赵军锋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竹花和文华一个幸福的家!”

赵军锋左手拍拍古月强肩背,说:“那么,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她(他)们俩给了我一个幸福的家?”

童竹花走过去,低声对赵军锋商量说:“这里医疗条件差,我看干脆转院到大医院去治疗。”

赵军锋扭头望着艳萍妈:“我们想把月强转到大医院去治疗,你看——”

艳萍妈皱着眉,有些难堪的说:“可,可是,钱——”

古月强也说:“算了,算了,我们没钱,大医院住不起。”

赵军锋说:“钱的问题你就别管了”说着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时间不大,一辆救护车便停在住院部门口。紧接着,赵军锋和两个医护人员走进病房,把古月强放在担架上抬出住院部,放在救护车上。赵军锋又招呼古文华、胡艳萍和童竹花一同上了他的宝马车。艳萍妈陪同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坐在了担架旁边。

宝马车和救护车相继开出了医院,原路往回返,一直开进了省城,将古月强安排住进了陆军医院。经陆军医院治疗,古月强的身体很快恢复了键康。

三十一

出院后,古月强一家三口被赵军锋和童竹花接回小坝子,安排在小洋楼的上层居住。古月强又将一家三口的户口转回了小坝子。赵军锋和童竹花又在小洋楼下层,为古月强安排了“写作室”。古月强在那写作室里写了几篇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在文学期刊上发表。二零零四年,古月强加入了“作协”。

唐人小说《文学梦》(30~31章),第2张

(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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