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乍起时   七、塞壬幻想
最近一直在找自己以前听的歌,因为以前我都是用电脑听的,现在用手机找不到记录了。
刷视频的时候刷到了鹿晗的《勋章》,想起来自己以前很喜欢听这首歌,而随之浮现的是那个我终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中午,阳光炽烈,人流汹涌,蝉在鸣,风在舞。
校园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人们焦急地推搡、叫骂,我看着他们,面目模糊。
旁边的奶茶店正放着鹿晗的《勋章》,而那个我素味平生的女孩就夹在汹涌的人流中,她迎着灼热的阳光轻轻唱着,笑容却比阳光更耀眼,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可我分明知道,她唱的就是《勋章》,就像开在田野的太阳般的向日葵,坚韧又挺拔。
她绝不会注意到人群中那个瘦瘦的、忧郁的我,我也绝不会想到我的心竟会被如此震动。
“可我会像奥德修斯一样,朝着心中的方向,哪怕众神会在彼岸阻挡。”鹿晗在《勋章》中如是唱道。
梁遇春在《苦笑》中写道“在FICHTE的哲学里,世界是分做EGO和NON-EGO两部分;在我的宇宙里,只有YOU和NON-YOU两部分”,也许我也可以把世界分为SHE和NON-SHE两类,我至今都没有再遇见SHE这样的人了,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只有一面,我也确信。
人世碌碌,塞壬的歌在狂响,人们迷醉、癫狂,走向狂热的悲哀,将自我埋葬。
而在穹顶之上,是否会有那样一个人,回首万古,遥望未来,独伴天道。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道:“一切快乐都想要一切事物永远存在,想要蜜,想要渣滓,想要醉醺醺的半夜,想要坟墓,想要墓畔的眼泪的安慰,想要镀金的晚霞。”
想起之前旅游的时候碰见的一个卖冰棍的小女孩,或许也不能叫小女孩,看起来也比较年轻。
她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太阳镜和面罩将她的脸盖的严严实实,旁边站着好几个小男孩,也是卖冰棍的,小男孩在卖力地吆喝,女孩呆呆地站着,看向来往的人群,却开不了口。
没人知道她卖了多少冰棍,似乎也不会有人关心。
我只是忘不了那天如血的残阳下,偌大的广场上,那道呆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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