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了那五十四块九毛钱?

是谁偷了那五十四块九毛钱?,第1张

是谁偷了那五十四块九毛钱?

一九九三年寒冬腊月的一天中午106单身宿舍

“哪一个没良心的偷了我的钱?偷的钱花着能心安?做了亏心事就不怕半夜有鬼去叫她的门?

宿舍狭窄走道上走来走去的王云,确认自己钱包的钱被偷得干干净净后,愤怒和懊恼的她扬起手,把空空的小小的黑钱包狠狠地扔到上铺,阴沉着脸开了腔。

王云,你的钱被偷了?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我要是能知道小偷什么时候来偷我的钱,我还能被偷钱吗?我若是知道小偷什么时候来偷,我就学着守株待兔来个守包待贼,人赃俱获后把她扭送到公安局,曝她的光,丢她的脸。

气急了的王云怒目圆睁,眼睛里燃烧着火苗。

“王云,是不是你记错了?是不是你把钱放在别的地方了?

“我的钱放在哪里能记错吗?我的钱不放我的钱包里难道还放在你的钱包里?”

王云的嘴像机关枪,这个时候逮着谁就扫射谁。

“王云,不要着急,慢慢来,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钱包里空空的,再找找难道我是个魔术师?还能让钱再回到钱包?我这两周的生活费没有了,我能不着急?

“王云,你还没吃饭吧?先从我这里拿着钱去买饭吃,下午还得上班,空着肚子可不行。”

“还吃什么饭?情绪糟糕的时候吃饭最容易得病。”王云没好气的说完,就爬上了自己的上铺,钻进了被窝。

刚才叽叽喳喳的宿舍一下子陷入平静。

外面北风呼啸,黄气球似的太阳悬在高高的上空,发出淡淡羞涩的光。宿舍南边东西路两侧的槐树光秃秃的枝条快速猛烈地摇摆着,偶尔有折断的树枝发出凄厉的哀鸣。下班时间段的人流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穿着厚棉衣,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一派萧索凄凉清静的寒冬景象。

106宿舍自下班后就热闹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这个不足十个平方米的房子张上下铺一体的床,一共有个女单身职工在这里住。

平时大家在午饭后会坐在各自的床上或者躺在被窝里会儿再睡。她们眉飞色舞上午工作中的所见所闻,气氛活泼又和谐。此时,这和谐的气氛被王云的钱被偷一事完全破坏了。

被偷钱的是王云,她的床在上铺,她的下铺是郭迪。

王云的钱包平常都是随身带在衣服口袋里,今天早上睡过了头,急匆匆上班,竟然把钱包忘在了床上。

想起钱包忘在床上这事时,正是工作忙得脱不开身的时候。想到一直以来,姐妹们为了自己的财物安全,都养成了出门就落锁的好习惯,所以也就没回宿舍。

中午下班后,王云第一个跑到宿舍,她要从钱包取钱去买饭。当她踮着脚摸上铺自己钱包的一刹那,她的心被惊吓得咯噔一下沉到了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旋即额头、脖子、手心有细密的汗液汩汩往外冒。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冒汗!

她怎么能不受惊?她怎么能不冒汗?那鼓鼓的袖珍的钱包变成了一个干瘪的空壳,两周的生活费没有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懊恼的她还有什么心情去吃饭?手忙脚乱爬上床去找,万一钱从包里漏到床上呢?徒劳无功。

王云是第一个回到宿舍的,门锁完好无损,外人撬锁破门而入偷盗的嫌疑被排除了。

莫非是自己宿舍的人干的?

王云麻利地从上铺下来,站在走道焦急地等她们回来。大家陆续回到宿舍,王云逐个询问同样的内容

“上午回宿舍了看见我钱包了

其实,王云明白,问也是白问,小偷既然偷钱,就绝不会再轻易承认

王云把宿舍的五个人全部询问了一遍,都否认上午回宿舍了、否认看见她钱包了,恼火至极的她禁不住破口大骂小偷。

“哪一个没良心的长了三只手,竟然把第三只手伸到钱包偷钱,我若知道是谁,定拿把菜刀剁了她的第三只手!”王云咬牙切齿。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偷一定会遭坏的报应的。

“即使一时缺钱花,也可以开口向我们借啊,竟然干出偷窃这种卑鄙无耻的事,谁家有这么个小偷闺女,父母的脸面也给丢尽了

小偷的父母也不一定觉得这事丢人现眼,也许人家暗自庆幸遗传基因好,也许人家归功于家教好!

“在集体宿舍偷钱,让我们每个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唉!真是一粒老鼠屎带坏了一锅粥。

大家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不是那个卑鄙无耻、遭人唾骂小偷。

“小偷一定是咱宿舍里的人。早晨上班时,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我锁好了门离开的,中午我是第一个回宿舍的,宿舍的锁是我打开的,所以外人进来偷钱的可能性排除了。到底谁在上班时间回到宿舍了?不要脸的小偷,我这一阵咒骂听着也不心虚不脸红?!

王云口干舌燥,嗓子也哑了。

王云在宿舍丢钱,大家觉得自己成了嫌疑人之一,都愤愤不平地骂小偷以表明自己的无辜与清白。奇怪的是,王云的下铺郭迪没帮腔骂。此时,她正坐在自己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穿着袄低着头,像在仔细听大家七嘴八舌,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她在思考什么呢?

郭迪的家境很不好。当年,精神病的爷爷娶了同样有精神病的奶奶后,只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郭迪的爸爸。

不幸中的万幸,郭迪的爸爸自懂事起精神方面就是正常的大家一致这么认为,这让很多亲戚邻居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直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精神病人的后代绝大多数还是精神病,只是病情有轻有重,发病有早有晚。这话也不无道理,周边村子有几户人家就是如此,只有郭迪的爸爸打破了这个说法。

 郭迪的爸爸娶了精神正常的妻子后,生了一女两男三个孩子,郭迪是老大,精神状况一直正常。不幸的是,两个弟弟属于轻型精神异常他俩一直没上学。

郭迪的爸爸妈妈务农,勤劳能干,虽是五口之家,日子却勉勉强强过得下去。

个月前,郭迪那精神正常了四十年的爸爸在田地里秋收时突然情绪失控,躁狂不已,到处乱跑,胡言乱语,时而清醒,时而神志不清。去精神病医院找医生看,说是家族性遗传性精神病,只是发病晚而已。医生说,病情这么严重,得马上住院治疗,可家里哪里有钱住院?忙活一年,所有收入的粮食仅仅够吃,所有收入的钱也刚刚够开支

爸爸生病以后,五口之家,只有郭迪和妈妈是正常人了。爸爸住院以后,家庭重担落到了妈妈身上,毕竟郭迪是个刚刚参加工作年的孩子。脆弱的妈妈受不了这个突然沉重的打击,想想还有两个不太正常的儿子需要照顾,感觉没有盼头,就悄悄离家出走了。家里,只剩下郭迪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了。

三天前,爸爸住院的科室又催住院费,郭迪为了借钱,把所有的亲戚家都借遍了,有几个愿意借给一个没有偿还能力的人钱呢?最后还差100元,这让郭迪很焦灼很痛苦很绝望。但她绝不会让爸爸因欠费而停止治疗,她一定要担起家庭的重担,孝敬爸爸,爱抚弟弟。

在平时,郭迪是一个性格开朗很健谈的人,对人热情,对别人的事也很关心。但今天,她很沉默。没有帮着骂小偷来洗清自己,也没有好言好语主动安慰她上铺的王云。她就那么默默地坐在床上,厚厚的大花被压在腿上,双手深深插进袖笼里,盯着大印花棉被呆愣着,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又好像别人的言语她充耳不闻。这,的确很反常。

“王云,别继续骂了!你都骂了二十分钟了!还没出够这口气?你们这几个也真有意思王云骂小偷,你们非但不阻止,还火上加油帮着骂都快休息一会吧。”一直沉默的郭迪终于开口了

“郭迪,我被偷得一分不剩,我饭都还没吃能睡着?我被偷了还不能发泄一会了?我骂小偷不行吗?

“可恶的小偷!下雨天全家遭雷劈!”

王云继续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王云,你这是何苦呢?至于为被偷了五十四块九毛钱没完没了地骂人?再说,你骂人那些话灵验吗?你诅咒小偷全家遭雷劈,人家就真能遭雷劈?

郭迪见自己的劝说无效不高兴了。

“郭迪,你怎么知道我被偷了五十四快九毛钱!?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昨晚睡觉前还数了数包里的钱,正好是五十四九毛。今天中午,我一直没提及我被偷了多少钱,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确切?

上铺的王云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咆哮起来……

下铺的郭迪窘迫,暗暗后悔自己口不择言。她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异物卡住了,那异物一时上不来也不下去。

宿舍里鸦雀无声,连一根头发落到地上也能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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