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辫子姐姐,第1张

记忆深处的辫子姐姐

记忆深处的辫子姐姐,第2张

       那一年,我不确定是哪一年,但我能确定我那时还没有上小学。出生于70年代初的我,大概五六岁。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不那么清晰,何况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大概是夏天,或者是夏末秋初,天气还有点热。好像快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客人,我记不清是什么样的客人,妈妈吩咐我去找爸爸,让我和爸爸说家里来了人,让他回家。妈妈说,爸爸在村子最南面的陡沟干活。

      我不知道去哪里找爸爸,尽管妈妈说了那么多。于是妈妈说沿着西公路一直往南走,到了陡沟,就碰到了。

      对于“西公路”,小孩子的我倒是不陌生。它是我村西侧一条沙子铺成的路,我们叫它“西公路”。

      西公路纵穿南北,把我村和南北其他村子连起来。那时家里有一个小菜园,在村南的公路东侧,我曾经跟着父母多次去菜园,多次从西公路走过。

      从西公路往南直走两里路,就到了陡沟,公路两侧都是庄稼地。

      按照妈妈的吩咐和指点,小小的我在西公路上机械前行。路两边有高高的青青叶子的白杨树,还有一簇簇低矮的黑绿的棉槐,我走过了反水洞,继续往南走。

      路的两边是水沟。东沟的东侧,西沟的西侧,是高出公路的庄稼地。

      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大概那个时间段,田地里干活的人都收工回家了。路上也没有车辆走过,那时没见过汽车,自行车也难得一见。

      一个才五六岁的稚嫩的小孩,独行在无边蓝天下、广阔的田野里;独行在行人稀少的中午;独行在远离村子和家的公路上;独行在通向她未知的很远的地方。

      现在想想,任那小小身影独行在无人的田野里,是多么地不可思议!是多么粗心大意和可怕的事情!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一直没有看见干活的爸爸,在路的低洼处,现在想,就是陡沟,却看见了一件怪异的事。在正前方几十米外的公路正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挡住了我的路。

      他的双腿是左右分开站立的,双手叉腰,好像瞪着眼,面无表情地直视我,那架势,好像是一头野兽要吞了我。

      我好像有点懵,有点害怕,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五六岁的孩子!

      这时,从我身后走过一个人,在我面前停下了。她是女的,胖乎乎,扎着两个麻花辫子,右肩膀上用担张(扁担)挑着两个芫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现在想,她是挑着粮食到我村的磨坊磨面了,肩上挑的两个芫子里盛的是面粉。

      这个姐姐把两个芫子放在地上,扁担仍然搭在肩膀上,弯腰低下头问了我一些话。我记不清前面她说的什么了,我只记得几句:“那是个坏人,你别往前走了,我看着你,快往北跑!往家跑!”

      我忘了当时听了以后的感受了,也忘了怎么跑回家的,反正就跑回家了,回家后是否和妈妈说起这事也记不得了。

      我只记得我跑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她挑着那扁担,走向公路西边。我看到了她胖胖的身影和两个麻花辫子。

      在求学苦读的日子里,很多很多的人和事,尤其是儿时的事,随着一天天长大,就渐渐模糊了、淡忘了,直到消逝在岁月的长河里。然而,儿时陡沟那一幕,那个辫子姐姐,却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距离那件事越来越遥远,对辫子姐姐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浓厚。

      成年后,在竞争激烈的工作环境里,在关系错综复杂的生活中,可谓看尽千帆——热心的,冷漠的,诚心诚意的,虚情假意的,心地善良的,冷酷无情的,表里如一的,人面兽心的,袖手旁观的,出手相助的;落井下石的,挺身而出的,等等,不一而足。形形色色,千姿百态。

      我一直与人为善,以德报德,以恩报恩。从不吝啬对别人的善意善行,是受了父母的影响?还是传统文化的熏陶?还是自觉自发地对辫子姐姐的善举的接续和接力?

      我不仅慷慨大气地把我的“德”和“善”回报给以“德”和“善”对我的人,而且慷慨大气地把它们送给陌生人,就如辫子姐姐对我那样。

      不知有什么办法能寻找当年那个辫子姐姐,很想见她,很想见她。

      每当想起找到辫子姐姐的希望很渺茫,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我的心情就沉甸甸的,还有淡淡的忧伤和失落在我心头及周围弥漫,久久,久久挥之不散。

DABAN RP主题是一个优秀的主题,极致后台体验,无插件,集成会员系统
白度搜_经验知识百科全书 » 记忆深处的辫子姐姐

0条评论

发表评论

提供最优质的资源集合

立即查看 了解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