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局——大唐帝国的后半生 NO.426 王式——唐末的传奇名将

NO.426

凭借着在安南的优异表现，王式声名鹊起。

这次他又再次临危受命，被任命为新的浙东观察使代替郑衹德。

临行前，王式照例前往长安朝见天子。

李漼问他破敌方略。

王式胸有成竹地说：只要给我足够多的军队，破敌不在话下。

李漼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宦官插嘴说：军队多了，费用太大……

王式辩解道：臣之所以要求多调兵马，就是为了节约国家的费用。兵多的话，贼军很快就能平定，倘若兵少，战事就可能拖延很久，时间一长，江淮的盗贼就会群起响应，如今国家的用度大多仰仗江淮，一旦道路被叛贼阻绝，朝廷上上下下恐怕都难以为继，这样一来，损失就无法估量了！

李漼被说服了，当即下诏，要求调发忠武（治所今河南许昌）、义成（治所今河南滑县）、淮南（治所今江苏扬州）等诸道兵马，全都交由王式指挥。

公元860年四月，军队调集完毕，王式立即率部杀向浙东。

行进途中，王式发现义成军军纪不佳，当即大怒，扬言要将义成军主将斩首。

众人苦苦求情了很久，王式才答应暂时免除他的死罪，允许戴罪立功。

经此一事，部队的军纪明显好转，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童叟不欺。

四月十五日，王式抵达浙东治所越州（今浙江绍兴）、

一入城，他就整肃军令，严明法纪。

慑于他远扬天下的威名和雷厉风行的言行，之前要要钱要物升官的都不敢再提条件了，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敢提条件，王式就敢要他们的命；之前称病不出的也都不敢再装病了，因为他们知道，之前装病是他们的通行证，而现在装病却只能是他们的墓志铭！

城中军队的风气从此焕然一新。

接着，王式又命属下各县开仓放粮，救济贫民。

有人劝阻他说：如今正是用兵之际，首先要保证军粮供应，不能这样白白发给百姓。

但王式根本不听，坚决要求这么做。

毫无疑问，这一做法受到了百姓的欢迎，为官军争取到了民心。

之后，王式又从辖区内搜罗了百余名被流放至此的胡人，并奏请朝廷拨给战马两百匹，组成了一支骑兵部队。

与此同时，他还肃清了越州城内与裘甫军有关系的内应，并在城门内外加强戒备，以防备裘甫的间谍混入城内。

那么，在王式厉兵秣马的这段时间，裘甫在做什么呢？

他似乎什么也没做。

事实上，早在王式还没到越州之前，裘甫的副手刘暀（wǎng）便提出了一个宏大的计划，要他趁王式未到的时候趁虚攻取越州，沿着钱塘江修建营垒，阻止王式渡江，再找机会攻入浙西（治所今江苏镇江）、淮南（治所今江苏扬州），同时分兵南下袭取福建（治所今福建福州），尽占东南财赋之地……

但颇受裘甫礼遇的进士王辂却极力反对，他认为刘暀的建议不切实际，应该据险自守，遇到紧急情况就逃往海岛。

裘甫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他看来，刘暀的策略太过冒险，他不敢；而王辂的建议又太过保守，他不甘。

进亦忧，退亦忧，然则咋办才对呢？

他左思右想，却始终无法作出决断。

可惜，做决断和做试卷一样，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不在规定的时间内作出正确的选择，就只能得到一个结果——最坏的结果！

这年四月底，王式正式动手了。

他以宣歙、浙西部队以及新组建的骑兵为东路军，从东面向义军发动进攻；义成、忠武、淮南的部队与台州（今浙江临海）的地方部队会合，为南路军，从南面发起攻击，两路军队均以熟悉本地地形的地方民团为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