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阳湖工匠——皮匠邵启山
赞美皮匠的小诗,歌颂皮匠精神,叙述皮匠故事。天广射周围七乡八镇上了年纪的人,提起邵师傅,人人都知道他鞋子绱得好,打鞋掌子,补胶鞋,修拉链、修伞等皮匠活做得呱呱叫。
邵师傅,大名邵启山,射阳湖镇高夏村人,今年76岁,生于皮匠世家,父子四人都是皮匠。邵师傅说,鞋底、鞋帮做好后,皮匠将两者连接起来叫绱鞋子。 鞋是每人每天不可或缺的物件,漫长的中国历史上,做鞋是每个家庭妇女必学、必会的女工。过去,家庭妇女几乎人人都会纳鞋底,做鞋面。后来,解放区妇女支援前线,为解放军做军鞋,没有那么多的皮匠,人人学会了绱军鞋。依着一双巧手,靠着一腔热血,麻线在锥针的引导下,穿梭在鞋帮与鞋底间,鞋楦支撑定型,一双饱含百姓勤劳与艰辛的军鞋,等待着亲人解放军的千里之行。 邵师傅说,绱鞋分正反绱两种。正绱,将鞋帮正面朝外,再用麻线将鞋帮与鞋底缝到一起。反绱,就是把鞋帮反面朝外,绱好了还要翻过来,难度很大,特别是鞋头难翻。不是特殊鞋子,一般很少反绱。 邵师傅早晚在家绱鞋子,白天扛着“大头机”(补鞋机)走村串巷,走到哪吃到哪,从来不花一分钱。人家喊吃饭,他不上桌,免得人家讨厌。修鞋修伞的手不卫生,父亲说“手艺人洗手没生意”。所以,手艺人吃饭是不洗手的。 那年,学生放寒假,天平街上王宝财闺女春梅准备结婚,请邵师傅绱绣花鞋。父亲说就绱两双鞋子,不要请家来吧!春梅说还有旧伞、套鞋(胶鞋)要修,小干子(弟弟)的鞋子要打掌子,我上次已经约人家来家里了! 父亲埋怨说,小干子走路一跳三个圈子,脚上长“嘴”呢!新鞋子上脚没几天就“啃”通了,要打个“铁鞋子”把他穿呢! “先替我打鞋掌子,再把鞋头、鞋后跟蒙层牛皮,我的“嘴”啃起来凶呢!” 上午,邵师傅打了鞋掌子,修好了鞋子,又补了三双套鞋和两把雨伞才吃中饭。 话说到这份上了,邵师傅用围腰布将手擦了又擦,被小干子拉到桌上同坐一条凳子吃饭。 下午绱绣花鞋,小干子见邵师傅一锥子一锥子地钻眼,还不时地将锥子在头上磨一磨。纳闷地问: 小干子还不到10岁,见打鞋掌子、补套鞋、修伞、绱鞋子,样样都好奇,问了好多为什么。 邵师傅说,祖传的手艺,13岁就跟父亲学手艺,16岁单独到上海绱鞋子了。 小干子当时似懂非懂,后来读初中才知道伞与鞋子的格言: 鞋说:人家把全部重量都托付给了我,我还计较什么水啊泥的? “只要你为人民服务,人民就会爱戴你,像雨伞一样,替人遮风挡雨,人家就会把你高高举起。” 锥子在前面“攻坚克难”,针线在后面“迂回穿插”。小干子仔细数过,一只鞋锥了30多个眼,缝了60多针才绱好。 邵师傅拿出鞋楦子(鞋形的木疙瘩),鞋头一个,鞋后跟一个,中间还要打个木楔,把鞋楦子挤紧,绣花鞋楦得鼓鼓的。 改革开放后,人们的腰包逐渐鼓了起来,劳动力市场不断繁荣,工厂化制鞋迅速发展,经济实惠的中低档商品鞋充斥市场。做鞋不划算了,人们随便做一天杂工,都能买双皮鞋。有的老年人嫌皮鞋、运动鞋穿着不舒服,也买到北京老布鞋。 邵师傅说,脚上越来越光鲜的时候,也是皮匠的生意越来越萧条的时候。世代进入2000年,绱鞋子的皮匠只能从影视剧中见到了,可是修鞋子的皮匠屡见不鲜。 如今,百万富翁如雨后春笋,千万富翁汗牛充栋。邵师傅说,“越是大老板,越念旧,越是勤俭持家。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念旧的生意,做的就是勤俭持家的生意。城里人名牌鞋子穿久了,有点小坏舍不得扔。安踏、李宁,百丽、耐克等等名牌,买好几百,有的千把块呢!有点瑕疵,花几块十几块上个胶,钉个眼套等等,穿起来和新的一样。所以,县城的地摊、小公园等场所,还经常看到三三两两的修鞋匠。 皮匠还有自己的诗,邵师傅说这个小诗说的都是“万子”话(暗语),“一龙”是指打掌子的“铁托”,“二虎”是指拔钉子的老虎钳,“大刀”是指切皮的切刀,“磨盘山”是指切皮的砧板,“责任”就是修鞋子的大头机,“一匡天下”就是绱鞋子的麻线,“古今”则是新旧鞋子。 邵师傅说,过去,三角爪子的小铁掌批发3分钱一个,给人家打鞋掌子收5分钱,打一双皮掌子一角钱,绱一双鞋子2角钱,起早贪黑一天绱10双鞋子,才挣2角钱。他说一天挣2角钱不少了,过去一个正劳力做10分“大寨工”,也不过2角钱。如今,修鞋子一天能赚百二八十的。像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皮匠,闲着也是闲着,不能天天打牌、溜狗啊!出来做做手艺,既帮了人家的忙,又有了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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