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张峰将军回忆新四军第三师发展史上的重大转折之战：淮阴攻坚战
张峰将军
淮阴攻坚战
张 峰
1945年8月的苏北平原，满眼是块块金灿灿的稻田，沉甸甸的谷穗随风摆动，好像在迎接抗战的最后胜利。阵阵清风吹过无垠的洪泽湖，湖面上涌起了层层绿波，雪白的浪花拍打着船舷，好像发出哗哗的欢唱。在宽阔的湖面上，数百艘满载着新四军战士的木船一字儿排开，正鼓起风帆向南进发。
在船上，战士们一边精心地擦拭手中的武器，一边兴奋地交谈着。大家在讨论毛主席、朱总司令发布的大反攻命令，这回我们就要去打南京、上海了，都按捺不住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头，恨不能即刻就攻下这些被日伪占领的大城市，把那里的人民从深重的灾难中解救出来。我站在船头上，望着眼前这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不禁又想起了出发前上级首长的动员。
为了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党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向我八路军、新四军发出了全面反攻的命令。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后，我新四军第三师奉命由苏北南下，切断津浦路南京——蚌埠间敌伪的联系，攻克沿线敌伪的据点，并向南扩大战果，配合兄弟部队会攻南京。是啊！我们经过了八年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今天，终于盼来了即将到来的最后胜利，这怎么叫人不激动万分呢！
8月21日，部队由蒋坝上岸。蒋坝是洪泽湖东岸的一个较大的集镇。这里的人民在当地党组织的领导下，早就组织好了支前、拥军等各项工作。所以，部队一到，整个集镇顿时充满了一派热烈欢快的气氛。我和教导员刘浩东同志正在营部商量下步的工作，突然，团部通信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情况发生新变化，要我们马上到团部去开会。
原来，我新四军主力南下后，苏北淮阴、淮安、响水口、灌云等地的伪军在接受了国民党的整编以后，日夜赶修工事，妄图继续盘踞苏北，祸害百姓。同时，国民党反共将领李仙洲也正率部向东进犯，妄图策应苏北敌伪，侵扰我苏北解放区。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肺都要气炸了。在八年抗战中，我抗日军民付出了多少生命和鲜血。可一贯袖手旁观、坐等胜利的蒋介石在抗战即将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居然大量地收编起汉奸伪军，妄图以此来扩大势力，扩展地盘。正如毛主席所说的，蒋介石对于人民是寸权必夺，寸利必得。他不仅想独吞胜利果实，而且还想全面挑起反共反人民的内战，把苦难的中国人民再次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人民得到的权利，绝不允许轻易丧失，必须用战斗来保卫”。为了不使我苏北人民重新陷入苦海，保卫我苏北军民抗战的胜利果实，“我们的方针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绝不让国民党轻易地占我们的地方，杀我们的人”。根据这一新情况，师首长决定，由副师长兼十旅旅长刘震同志立即率领十旅、师特务团回师北上，并指挥留在当地的淮海新二团、射阳警卫团首先攻取淮阴，待我师主力回师后，再解决淮安、响水口、灌云等地之敌。
当战士们得知部队要回师北上打淮阴时，士气更加高涨了。我们团绝大多数都是苏北籍战士，多少年来，家乡的父老姐妹受尽了日寇伪军的蹂躏。战士们早就盼望能尽快消灭这帮吃人的豺狼，替乡亲们报仇。
8月26日，部队由蒋坝出发。我们二十八团为旅的前卫，我一营为先头营。27日6时，我营首先攻占了淮阴城南五公里之高兴桥。接着，团又击退了城内守敌约两个营的反扑，并乘胜攻占了付家庄、金家圩、刘家庄等。与此同时，兄弟部队也先扫清了杨庄、王营、西坝、码地等数十个敌外围据点。完成了对淮阴守敌的包围，陷敌于孤城之中。
淮阴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烟雾中，只有那高高的城墙和四周突起的炮楼显得黑黝黝的，十分显眼，使人感到阵阵阴森。淮阴是一座历史古城，是苏北的重镇，水陆交通枢纽。老城东西长约两公里，南 北宽约一公里，城北紧靠运河，城东、南、西三面都有宽约十米的护城河，水深三至四米。城墙上修筑了大量的工事，城墙四周和城门上筑起了炮楼。在城内，各主要路口均构筑了大量的地堡，并架设了多道铁丝网。护城河与城墙之间还设有大片的鹿砦铁丝网。老城东门外是一片商埠，它北接运河，南靠大塘，西面筑有城墙和城门，方圆约三四里。靠运河处建有多处水运码头，并有大桥横跨运河与运河北岸的“十里长街”相连，成为淮阴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平日里，大大小小的茶馆、货栈、饭店、当铺比比皆是，五花八门的招牌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干鲜果品、日用百货车运船载，熙熙攘攘，倒也显得一片繁华景象。商埠区那高大密集的砖瓦楼房及它的地理位置，自然形成了老城的外城。驻守在淮阴的日军撤走以后，淮阴城即被潘干臣部盘踞。潘干臣是个大汉奸，日本鬼子占领淮阴后，便投靠了日本人，死心塌地地为日本鬼子卖命，他们狐假虎威，专门欺压百姓，人民群众都痛骂这帮坏蛋为“黑狗队”。就是这样一伙民族败类，竟然被国民党收编为“国军”，潘干臣也被蒋介石封为“陆军第六军二十八师少将师长”，他手下有三个正规团约七千余人，另外还有淮阴保安团、常备旅等约近万人。
过去，我苏北军民主要以分散的游击战形式与敌周旋，采取破击战、麻雀战或小部队攻炮楼等方法寻机歼敌。尽管也端了一些炮楼，拔过一些据点，但无论从工事的坚固程度还是从投入的兵力、战斗的规模等方面都远不及这次淮阴攻坚战。所以，这对我指战员是一个很大的锻炼和考验。当然，现在的情况也大不相同了，人民群众已经充分动员和发动起来了，我苏北的人民武装力量已发展壮大成为一支浩浩荡荡的生力军。革命斗争的历史证明了淮阴攻坚战，是我新四军三师发展史上一个重大的转折，它标志着我三师开始由小规模的游击战进而转向大规模的运动战、攻坚战。它为以后我们在东北战场上进行的四平、锦州、义县等攻坚战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为了打好这次具有重大意义的攻坚战，部队开始了全面周密的准备。师、旅首长亲自组织侦察敌情、地形，特别是副旅长钟伟同志多次带领我们营以上干部进行抵近侦察。经过周密的侦察和细致的分析，基本上搞清了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敌一一一团防守东门；南门及其附近地区由一0九和一一O两个团防守；西门和北门分别由常备旅和保安团防守；敌师部设在北大街东侧的道台衙门内。同时认为，南门和西门地势开阔、低洼，城内守敌兵力较多；北门紧靠运河，易守难攻；东门外各种建筑物较多，便于我隐蔽接近，特别是有不少高大的房屋，便于我改造成火力点。
根据多方面的情况综合分析，师、旅首长决定以城东门为主攻方向，主攻任务就交给了我们二十八团。8月31日，我二十八团攻占了外城商埠区。同日，兄弟部队也全部扫清了外围。
为了给潘干臣一个悔悟的机会，我三师指挥部向其发出了通牒令，限令其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与此同时，各部队按照旅的部署开始了积极的攻城准备。我们二十八团受领任务后，经反复研究，决定组成两个梯队，在城东北角和东门之间地段内实施主要突击。突破后向西发展进攻，摧毁敌师指挥所并分割歼灭东西大街以北之敌。一营和二营为第一梯队并肩突击，我一营在城东北角实施突破。三营为第二梯队，进攻发起后，随我一营后跟进。
我和教导员刚刚从团部开会回来，各连、各排的决心书、请战书就像雪片似地飞到了营部。在营党委会上，各连连长、指导员纷纷代表本连干部、战士要求担任攻城突击连。为了抢任务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特别是二连连长孙常福同志，那架势简直像要拼命似的。最后，决定由二连和三连担任主攻，二连从东北角实施攻击，三连在东门北侧地段与二连并肩突击，一连为预备队随二连后跟进。另外，还将全营的所有机枪都集中起来组成火力队，由营掌握使用。
任务区分下去后，各连的战前准备工作便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了。三连为了准确地掌握云梯的长度，一遍又一遍地数着城墙上砖头的层数。他们先量好了一块城砖的厚度，然后将城墙总的城砖层数和每层之间的嵌缝加起来，很快就测算出城墙高八米左右。据此，每个连都捆绑了十多架登城用的云梯。在城东北角，钟副旅长带着我们营的干部来到离城约一百多米的地方。他亲自选择了一所小平房，并决定从房子里开始往下挖一条通往城东北角炮楼底下的地道。二连和支前民工组成的工程保障队，经过几天的昼夜奋战，终于隐蔽地挖好了地道。将五百斤黑色炸药装了满满一棺材。战士们风趣地说：“这下老狗们可要开洋荤喽，坐坐咱们的'土飞机’吧”！在离城一百多米的一些楼房上，火力队用一袋袋装满泥土的麻袋和竹子门板等材料，构筑了四五个比城墙还高的机枪火力点，还把几门迫击炮改造成了能平射的 “直射炮”。没有炮弹就打“铁疙瘩”，经试验，威力还不小。为了瓦解敌军，我们还向城内守敌散发传单，悬挂大字标语，进行阵前喊话等。
与此同时，各项战前训练也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不论走到哪里，到处可以看到热火朝天的练兵场面。这里，突击排的战士们三两个一组扛着一架架云梯飞奔而来，一眨眼，已登着云梯飞上了半空中。那里，爆破组三五成群地围着一个个沙盘为研究如何编组、如何接近、如何爆破而各抒己见。
最忙的恐怕要数当地的人民群众了。乡亲们听说咱们的主力部队回来打潘干臣都高兴地奔走相告。苏北淮海区，是我三师十旅坚持抗日武装斗争的根据地。这块英雄的土地和英雄的人民养育了我们。1941年初，我十旅在津浦路西淮北地区，遭日伪顽军三面夹击，经过了半年多的艰苦奋斗，7月底，我们转战来到淮海区。十旅到了淮海区后，刘少奇、陈毅同志立即指示我们，要在淮海区扎下根来，实行主力地方化，进一步发展、壮大抗日武装力量。遵照少奇、陈毅同志的指示，在党政军民团结一致的努力下，拔据点，打顽军，反“扫荡”，经过五年的奋战，部队越战越强，抗日武装力量犹如燎原烈火，在斗争中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了。不久，不但我们十旅的番号恢复了，而且还组织了一个独立旅开到皖中地区。另外，还有许多新生的子弟兵团。人民群众看到自己的部队回来打淮阴了，更加群情激昂、士气高涨，妻子动员丈夫、父母鼓励儿女，纷纷要求参军参战，为夺取和保卫抗战的胜利果实而英勇杀敌。
大娘大婶们挎着一篮篮的鸡蛋、花生送来了。大伯大叔们推着一车车的蔬菜、猪肉送来了。县妇女会主任张洪志同志带领着一伙大姑娘小媳妇忙着给战士们洗衣拆被做鞋垫。各村的支前民工也都推着小车，扛着锹、镐、竹子、木料等浩浩荡荡地开来了。整个淮阴城外围一派紧张繁忙的备战景象。
根据当时我们的装备，要想攻下如此坚固的淮阴城，完全靠兵力、火力硬打是不行的，必须在战术手段上采取适当的措施，以达成战斗的突然性，攻其不备。为了迷惑敌人，制造夜间攻城的假象，根据上级的部署，每天晚上各连都派出小部兵力袭扰敌人。一到夜晚，几乎整个淮阴城的四周都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枪声和隆隆的爆炸声。敌人十分清楚我军是有名的“夜老虎”，所以每当入夜就加岗加哨，戒备森严，生怕新四军利用夜间突然攻城。我军针对敌人的这种心理，利用敌人的错误判断，每到夜晚就不断地袭扰、疲惫敌人，弄得敌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经过几天的袭扰，我军的各项攻城准备已经就绪。敌人对我夜间攻城的判断更加坚信不疑，所以，一到夜晚，全力以赴，相反到了白天则松懈下来。看来，发起总攻的条件已经成熟。旅首长决定：9月6日14时发起总攻！
6日这一天，细雨蒙蒙。下午两点，我军所有的火炮一齐怒吼起来，一颗颗炮弹带着愤怒的呼啸飞向城内。这时，我营制高火力点的轻重机枪也以猛烈的火力封锁城头上的敌碉堡。在火力的掩护下，爆破队的同志们引爆了装满炸药的大棺材，“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撼了全城。城墙东北角被炸开了数米宽的大缺口，敌人的炮楼也被震塌，一个多排的敌人全部被压在倒塌的炮楼内，附近的守敌也被震昏了。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升起的硝烟，二连三连突击排的勇士们，肩扛云梯手握枪支像箭一样地射向被炸开的城墙缺口。“同志们，冲啊!”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突击连的同志们像潮水般地涌向突破口。二连五班长曾加良同志奋勇当先，率先登上城头，二排副陈阳洲同志将驳壳枪往腰里一插，飞舞着一把大刀，东杀西砍，杀得敌人屁滚尿流。
被震昏的敌人清醒过来了，他们凭着城头上坚固的工事，拼命地往下扔手榴弹、炸药包。一架云梯被炸断了，另一架云梯又立即竖起来；前面的同志倒下了，后面的同志接着往前冲。敌人的疯狂更激起了战士们无比的愤恨，仇恨的子弹像雨点般地射向敌人。“打开淮阴城，活捉潘干臣！”突击连的同志们犹如一排奔腾咆哮的巨浪，迅即涌进突破口，卷上城头，我随着二连突击排刚登上城头，敌人约两个排的兵力就气势汹汹地反扑过来。二排投弹组的同志们个个带着手榴弹，“嗖！嗖！嗖！”一排排手榴弹像下冰雹似地飞入敌群，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我也左右甩动着驳壳枪给敌人点开了名。经激战，敌人的反扑终于被打退了。我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擦了擦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通信员身上背着的马蹄表。好！从发起总攻到攻占城头仅用了五分钟。
东门方向，我团二营在上级火力的掩护下，经顽强激战从东门西侧地段突破了敌防御。四五架云梯高高地竖立在城墙上，二营的勇士们已经登上了硝烟弥漫的城头，全歼了守敌。
南门方向，枪炮声急骤地响着，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担任助攻任务的师特务团和二十九团的同志们以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英勇顽强，前仆后继，用刺刀、手榴弹杀开了一条血路，突破了重兵防守的淮阴城南门，涌现了许许多多像徐佳标那样的战斗英雄。徐佳标是攻城突击连尖刀班班长、阜宁战斗英雄。他第一个攀着云梯登上城头，在双手被敌人砍断、身负重伤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喷着火舌的敌暗火力点，为突击排开辟了通路。淮阴解放后，徐佳标被师党委授予“淮阴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他所在的班被命名为佳标班，淮阴城南门也被命名为“佳标门”。
我菅从城东北角突破后，沿着水门后街向西发展进攻。敌人做梦也没想到新四军这么快就突进了城内。不等召集抵抗，就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命。我带领二连冲进设在观音寺巷内的敌保安团团部时，敌人早已如惊弓之鸟，跑得不知去向。院子内一片狼藉，屋外地上横七竖八地摔着不少枪支。屋内衣服、文件也扔了一地，床上被子都没来得及叠，连麻将都还在桌子上。“追!”我一挥手，同志们又冲了出去。二营四连由东门突入城内后，在一名曾给潘干臣理过发的工人的带领下，取捷径直扑敌师指挥所。看到我们如同神兵天将突然出现在眼前，守敌惊恐万状。哨兵慌慌张张地放了一枪拔腿就跑。敌警卫营长率一百多个伪军企图抵抗，见新四军已经冲杀进来，便呼拉一下急忙卧倒。四连的同志们乘敌重机枪尚未架好，一排手榴弹扔过去，并立即发起了冲击。敌人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我四连的同志们乘势冲进院内。
在一间房子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对着电话暴跳如雷。理发工人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潘干臣。四连连长张昌义率领几名战士大步冲进屋里，端起枪厉声喝道：“潘干臣，举起手来！”潘干臣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惊，他连忙扔掉手中的话筒，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哒！哒！哒！”张昌义那乌洞洞的枪口里射出了一串仇恨的子弹，这个双手沾满了苏北人民鲜血的大汉奸，终于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在另一间房子里，四五支枪同时对准了敌师参谋长刘绍坤，他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从桌子下钻出来，“快！打电话命令各团投降！” 一名战士将枪口对准他的胸膛一指，厉声喝道。“是，是！”刘绍坤拿起电话结结巴巴地说：“喂，师长命……命令，停……停止抵抗……”
下午3时30分，全城守敌先后停止抵抗。淮阴解放了！
这次战斗共歼敌约九千人，缴获大批武器弹药。我们二十八团被师授予“清江部队”的光荣称号，我营二连，二营四连荣获“清江战斗模范连”的锦旗。陈毅军长还发来了嘉奖电：“淮阴之战赖我指战员奋勇用命，于短促时间内突入敌伪坚固城防据点, 击毙敌酋，解放淮阴城，使我苏北、苏中、淮南、淮北打成一片，殊堪嘉慰。仍希继续扩大战果，并给负伤指战员致慰问。”
淮阴一仗，我们营从此有了机枪连、迫击炮连，各步兵连也都装备上了轻机枪。全营齐装满员，战斗力更强了。接着，我们又遵照陈毅军长的指示，奉命消灭了响水口、徐家围子一带的敌盐警部队，并乘胜扫除了苏北周围的敌伪，使苏中、苏北解放区连成一片。
解放淮阴，是我新四军在日本鬼子投降后于苏北地区进行的首次规模较大的城市攻坚战斗。它的胜利，不仅是我苏北军民经过浴血奋战取得抗战最后胜利的一曲凯歌，同时也是我苏北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开始了争取民主、自由、解放斗争的一支序曲。它的胜利，对敌人是一个很大的震动，对人民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对部队是一个很好的锻 炼。淮阴战斗以后，我新四军第三师遵照党中央、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命令，浩浩荡荡地开赴东北战场，开始了人民解放战争的光辉历程。（选自《虎将张峰》，编辑时在个别时间上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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