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竟然爆粗口?原来她也有不“仙”的时候

林黛玉竟然爆粗口?原来她也有不“仙”的时候,第1张

林黛玉竟然爆粗口?原来她也有不“仙”的时候,第2张
林黛玉素来“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在贾府人们的眼里,是不太平易近人的。
而这样的印象,其实有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道听途说的基础上的,特别是那些最喜欢背后对主子们品头论足的下人们,真正与黛玉正面接触过的人并不多,而黛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发生变化,比如周瑞家的、李嬷嬷,与那位受薛宝钗之托送燕窝给黛玉的老婆子,对黛玉的印象就会截然不同。
林黛玉竟然爆粗口?原来她也有不“仙”的时候,第3张
而如果人们真的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林黛玉,就会发现,她其实不像看起来那么高冷,也是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儿,特别是偶尔还会有“爆粗口”之类不那么符合大户人家千金小姐规范、不那么“仙气”的言行,恐怕就会喜欢上她了。
本文就来举几个例子,一起感受一下林黛玉“接地气”的真性情。

01“放屁”

《红楼梦》第十九回,宝玉找林黛玉聊天,黛玉正在床上歪着,宝玉就提出也要在床上歪着,黛玉就同意让他一起歪着。不料宝玉接着说:“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这时黛玉可不答应了:
“放屁!外面不是枕头?拿一个来枕着。”
是不是能感到这“放屁”两字就在我们耳边清脆地响了一下?这两字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黛玉骂出来的吗?
千真万确。
回顾当时情形,宝玉是情意绵绵,越逼越近,竟至要求同床共枕。他们倒的确有几年是同床而卧、同桌而食的,但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大了,男女大防的礼法规定是必须遵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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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宝玉涎皮赖脸得寸进尺,稍一迟缓他可真的付诸行动了!黛玉情急之下,“放屁”二字就随口而出了——毕竟,在这“紧急”时刻,此二字虽属不雅,表意却最是干净利落了。
听到这两个字,宝玉虽然仍嫌脏不肯用外面的枕头,却也乖乖地用上了黛玉的另一个枕头。
关键时刻,“放屁”是有清醒头脑作用的。

02“狠心短命”

第二十八回,林黛玉感时伤身,独自葬花并作《葬花吟》,越吟越悲伤,忽然听到山坡上也有人在哭,心下奇怪,“人人都笑我有些痴病,难道还有一个痴子不成”?抬头一看却是宝玉:
林黛玉看见便道:“啐!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个狠心短命的……”刚说到“短命”二字上,又把口掩住,长叹了一声,自己抽身便走了。
如果王夫人听到这“狠心短命”四字,恐怕会脸上变色,心中不快,这不是在诅咒她儿子吗?
但当然我们都理解林黛玉,她可不是诅咒宝玉,她是为宝玉见了姐姐忘了妹妹、自己的终身不知何去何从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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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狠心”和“短命”都是挺粗的用语。“狠心”两字,我们也曾听贾瑞这样的粗人对王熙凤说过(“好狠心的嫂子!”),带着暧昧的味道;而从农村出来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有个骂人的词叫“短命鬼”。
林黛玉此处骂出“狠心短命”四字,可谓直抒胸臆,其力量不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之下,让我们感受到了她内心对感情无着的无比焦虑和深重痛苦。

03蹬门槛

第二十八回,写到宝玉要看薛宝钗的红麝串子,宝钗褪串子时,宝玉看到她的一段臂膀,觉得非常美,还想如果长在林妹妹身上多好,一时呆了。
宝钗含羞回身才要走,却看到林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手帕子笑呢”。然后引出了黛玉看“呆雁”的笑话,还拿手帕甩到了宝玉脸上。
这里我们关注一下“蹬着门槛子”。
印象中,全书写到蹬门槛子的女子,就林黛玉和王熙凤两个,一个是咬手帕笑,一个是掏耳朵;又巧的是,这两位从小都是充男孩子养的,倒似都沾了点男孩子的粗放。
尽管如此,古代房屋门槛不低,女子又穿长裙,踩着门槛的举动终归是不雅观的。林黛玉竟然爆粗口?原来她也有不“仙”的时候,第6张
况且,同样是当男孩子养,王熙凤是侧重“风风火火”学习管事上,而林黛玉主要是体现在可以把读书放在首位,不像薛宝钗认为的那样要把女红放第一位,也可以博览群书,不像李纨那样只读了些宣扬“三从四德”的书。
那么黛玉当时为什么踩门槛呢?对了,不是“踩”,是“蹬”。
回放一下当时场景,似乎应该是林黛玉正好想走进屋来,但一眼看到了宝玉和宝钗的这种不尴不尬的情状,脚正跨出一半,就正好踏在了门槛上;而她对宝玉这种“天蓬元帅见嫦娥”般的傻样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同时却又得“装笑”,所以一面用牙咬住手帕免得忍不住骂出声来,另一面死命蹬着门槛,就当那是可恶的“呆雁”吧!
当然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把手帕给扔到宝玉脸上去了。

04艳句

第四十回,贾母宴请刘姥姥,席上行酒令,轮到林黛玉时,她先后引了两句:一句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另一句是“纱窗也没有红娘报”,分别出自《牡丹亭》和《西厢记》。
据黛玉后来的认识,这是“失于检点”,薛宝钗也特意就此事“审”了她,两人促膝谈心,黛玉对宝钗从此再无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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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从我们现在来看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在宝黛生活的时代,《牡丹亭》《西厢记》之类的书都差不多属于“禁书”一列,至少是“少儿不宜”的。
我们都记得,黛玉和宝玉共读《西厢记》后,宝玉有两次引用了书中的艳句,黛玉听了不是直接翻脸吗?她还警告要去舅舅那儿告状,说他在她面前说不正经的风话呢!
尽管不是真的,至少表明黛玉也明白,这样的书,这样的话语,是不能随便宣之于口的。
而在行酒令时,林黛玉一不留神脱口而出,并且先后说了两句,也正表明她虽贵为绛珠仙子,对我们来说,却更是实实在在怀春的少女。
或者说,原来美丽的仙子,也食人间烟火啊!
这是不是让我们更感到亲切呢?

05“母蝗虫”

第四十二回,刘姥姥圆满完成了她的“打秋风之旅”,而她在此期间留给贾府的快乐却一直持续。至少林黛玉就以她为素材讲了几个笑话:
第四十一回中,黛玉把刘姥姥比作牛(姥姥曾自言“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调侃她喝酒后手舞足蹈,"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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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老太太听刘姥姥把大观园的人和景比作“年画”,遂命惜春画大观园景观,惜春不高兴,黛玉就帮她撒气:"她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她是个'母蝗虫’就是了。"
在姐妹们讨论惜春画里画些什么时,林黛玉又打趣刘姥姥:"人物还容易,但草虫不能上。"李纨不解其意,黛玉说:"别的草虫不画罢了,昨儿'母蝗虫’不画上,岂不缼了典!"后来又“两手捧着胸口”说:"我连题跋都有了,起个名字,就叫做《携蝗大嚼图》。"直把众人逗得“越发哄然大笑,前仰后合”。
这样一看,林黛玉还真是挺“损”的;不过结合刘姥姥的表现,又不得不说真是挺贴切:刘姥姥这位乡下老妪,本来一年到头难得吃几顿饱饭,一进荣国府时得了接济大有改善,但总还是难得吃几顿好的,如今贾母隆重宴请,可不得大快朵颐、大开吃戒嘛!
以牛的肚量,以蝗虫的速度,吃得多而快,可不正是刘姥姥的本色写照吗?
所以实际上也许姐妹中也早有人(比如薛宝钗)作此联想了,只不过只有黛玉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同时应该说,话是挺“糙”的,却并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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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刘姥姥听到了黛玉给她起的外号,大概会笑着说:“姑娘们开心就好!”
或许,我们可以说林黛玉这个女孩儿还有点刁吧。我们大可以批评她不尊重劳动人民,也应该原谅她还年轻,没在生活的历练中变得“怜贫惜弱”;而更重要的, 我们感触到了她是一个并不完美的真实的女孩儿。
以上五例,是否能够拉近林黛玉和我们普通人之间的距离呢?如有不妥之处,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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