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芍药花
路遇芍药花
文/梅边
以前在本地能见到的花树,就是极具地域性的几种:杨柳榆槐,桃杏梅菊。现在市街上异地品种也多起来,出现了很多以前不能见到的花卉树种。一则美化了环境,一则生活也多姿多彩了。
路边上各种海棠、梣树就不说了。在村里,前几年忽然发现了一棵合欢树,就特别惊喜。又一天看到谁家长着一棵高大的楸树,云霄里开满了花,简直像发现了什么古物。慢慢地,又在谁家门前看到了桂花、玉兰,觉得以前遥不可及的美景就来到了目前,忽然也有三月江南的感觉了。
今年春天稍有闲暇,刚目睹过牡丹花,又见芍药花开。一条街道上,这在平时没有花开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注意。忽然它就开了,整条街的目光都被它吸引过去,那感觉是街上再没什么,只有它在烂漫地肆意地开着,不管不顾,自风流,自芬芳。“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唐柳宗元《戏题阶前芍药》诗)
以前庭院花盆里种过一株芍药一株牡丹,绿了几季叶子,不等开花就养死了。还好,一开始就对它抱着梦想,最后还是抱着梦想。前几天见的盛开的牡丹,是晚上散步时见的;文人雅士如苏东坡,是夜以继日的赏,我是晚上遇见,不能尽兴,白天执意再去寻,日以继夜的赏。不敢说附庸风雅,喜欢是真。这次邂逅芍药,又是个不期然的惊喜,都走过去了,又马上停下,回来给它个特写。
一丛芍药,在无人的街道上静静开着。“叶已尽馀翠,花才半展红。”(唐代:潘咸《芍药》诗)。红瓣黄蕊,一大朵一大朵,芬芳着悄悄流淌的光阴。大朵后面还有半开着的,半开着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刚出来的花蕾,看样还要开些日子的。而母亲种在庭院的一丛,还净是些蕾。“”向阳花木易为春”,街上的这丛开得早,就是因为多得了些阳光吧。看着这丛红芍药,宋王禹偁那句“日烧红艳排千朵,风递清香满四邻”诗,几乎脱口而出。
于是去网上百度芍药,哇,它原来还有那么多好听的名字:将离、离草、婪尾春、余容、没骨花、黑牵夷、锦带围、美人面、索花魁等。说它是离别草,以前还真不知道。以前只知道柳,折柳赠别,王维诗“客舍青青柳色新”;送别在灞陵,还是灞陵柳,李白《忆秦娥》“年年柳色,霸陵伤别。”搜索见,芍药写离别,还是自己读得烂熟的姜夔《扬州慢》里的那句“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桥是二十四桥,因为姜夔这句词,二十四桥后来都被人们称为“红二十四桥”了。
牡丹是中国的国花。我们中国人,向来是把牡丹和芍药并提的。这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某年人间闹瘟疫,花神盜了王母娘娘的仙丹撒向大地,结果一些变成木本的牡丹,另一些变成草本的芍药,以至于芍药还带着个“药”字。而传说归传说,即使这人间普遍存在的花朵,以前也是归富人看的,元·元好问就说过“好花都属富家郎”。现在是颐和园里一些珍品花种你都可以随便进去看的了。社会在进步,国家在富强,以前那些美丽的传说,也在一步步一件件真正实现,就像眼下这新冠疫苗,不是芍药花般,开在寻常百姓家了吗?!
2022-04-26 十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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