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行，代州古城

1. 现在正是北京疫情高峰期，身边的大多数亲友同学都感染了，中国正在比专家预计快得多的速度，实现群体免疫，再次完胜美国。我和秋雪还好，做好一切准备，等待着靴子落地。居家时刻，继续完成我的晋北游记。代县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文物云集，也是一个有温度的小城。2022年12月7月31日，我们驱车，从神池县出发，沿途访问了八角堡、铁炉洼村和官地村，傍晚时分到达了代州古城，立即被拥入滚滚的车流。古朴而高大的边靖楼矗立着在古城中心，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人流和车流宛如磁力线发散出去，又旋绕回来，一切始于它又终于它。

2. 我们安排好住宿，上街去找好吃的。街边各种水果、蔬菜、快餐小摊在热情地叫卖。我们与这位师傅反复确认，才明白他喊得是“青茭”，当地对青玉米的称呼。我们挺感叹的，为了卖掉2元/个的玉米，他竟要带着整根玉米杆进城，以证明他的玉米的青嫩，生意真的不易。

3. 修鞋师傅叼着香烟，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4. 街道边坐着成群的乘凉人，打扑克、玩麻将或聊着天。在闷热中忙碌了一天的小城，此刻慵懒而闲适。

5. 快乐的儿童骑着山地车，好奇地看看我们，然后风一样滑过我们身边。

6. 代州古城的温暖感染了我们。从秦汉以来，代州就是天下重镇。在地形图上看，代州城扼守在恒山和五台山之间狭长的山谷平原上，北边是天下九塞之首的雁门关，代州城可谓雁门关的依托。杨家将的故事许多发生在代州，老令公杨业在代州任刺史，领军大破辽军于雁门关，成为了中国民间家喻户晓的传奇。

7. 我们吃完晚饭，漫步在边靖楼下，街上已经行人稀少。几个水果摊挑着灯，年轻的摊主半天也没有等到顾客。

8. 第二天清早，街道还很安静和空阔，可以更加分明地看清边靖楼的面貌，更觉其高大和巍峨。

9. 早点摊上，油饼脆热飘香，豆腐脑细腻滑嫩。因为没有条件洗碗，摊主用塑料袋套着碗，给食客盛豆腐脑，也不知塑料袋是否是干净，等级是否是食用级别的。平时，为了防止血脂高，我们不吃油饼。为防尿酸高，我们不吃豆腐，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10. 享受一点点放纵的感觉，满嘴油香。

11. 我们来到边靖楼下。这座楼于明洪武七年（1374）始建，也称鼓楼，或谯楼（即城门上建造的用以瞭望的楼），它是山西省楼阁式建筑中体量最大的一座，也是中国现存最大的鼓楼。楼的南北各悬有巨匾，北侧为“声闻四达”，南侧为“威镇三关”。这个三关，指的是雁门关、宁武关和偏头关，即代州府向西拱卫的三个极为重要的关隘。两块匾各长8米宽3米，号称亚洲第一大巨匾，字体挺拔，笔画粗大，气势豪迈。

12. 我们买票上楼，游荡在楼阁游廊之间，看碑文，读匾额。山西古建保护的一个特点是不施油彩，保持了其老木材的黝黑本色，更加原始、质朴和沧桑。相比之下，北京的故宫、颐和园等古建，每隔几年都会重新油饰一遍，令人分不清新旧，与仿古建筑没啥区别。

13. “谯楼高耸倚晴空，登眺冷然欲御风”，这是古人登临边靖楼看到的风景。明代诗人冯明期也曾这样描述道：“莽莽来寒色，苍苍落野柯。白云罞勾注，秋色满滹沱。此日登临壮，百年感慨多。边隅四战地，锁钥近如何?”。此刻，站在边靖楼上的我们，不复古人的感觉，但见楼下绿树浓荫，商肆民居，车来人往，一派和平盛世的祥和和匆忙。

14. 我们来到阿育王塔，此塔系国家重点保护文物。隋仁寿元年（601）建，元代重建。砖塔朴素秀美，带有精致的砖雕。阿育王是印度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皈依了佛，对佛教推广贡献极大，所以许多佛家寺院建有阿育王塔。代州的阿育王塔，当地俗称白塔，也许原来表面涂有白灰。我猜，如果恢复了其洁白原貌，会不会更秀丽？

15. 代州的州衙署在代县政府大院内，但因为疫情没有开门。但府衙的一角是毛主席路居纪念馆，可以参观。1948年4月6日，毛主席等中共领导人，乘坐4辆美式吉普车，从神池到达雁门关，夜宿代州衙署。纪念馆内记录了毛主席在这一天内的言行，感觉毛主席确实熟读中国历史，通晓古今，那时的他，工作作风也非常严谨细致，待人很谦和。在众多竞争者中，毛主席受到党内拥戴绝对是有原因的。

16. 代县县城东20公里的鹿蹄涧村，有杨忠武祠，是杨业父子的祠堂。原来杨家将的后代，在宋朝多为武将高官。其族人世代居住在鹿蹄涧村，守护祠堂。这里并保存有杨家族谱十卷。日本人，曾经以刺刀相逼，强迫保存者交出族谱。文革中，该族谱又几乎沦为小学生字帖，能够保存至今，殊为不易。

17. 祠堂为前后两院，有堂屋、东西厢舍、正殿等，墙壁上画着杨家将父子和杨家女将们的故事。我指着祠堂说，什么叫做光宗耀祖，这就是啦！祖先们在上天持续得到后代们的供养，继续着荣光生活，同时保佑着后代人的继承荣耀和财富，子嗣兴旺。

18. 代州文庙的大成殿。代州文庙始建于唐朝，重修于明，保存完整，是一组规模宏大的儒学建筑群，华北现存最大的州文庙。见惯了佛寺和道观，文庙给人的感觉很新鲜。

19. 从唐朝开始，孔子就被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所以，古代的州、县，往往都有文庙，定期隆重祭奠孔圣人。每年春秋两季，学子们还要来文庙读书，所以文庙也是一州的教育中心。

20. 最有意思的是高考生家长们赠送的锦旗，挂满了大成殿的两面墙。每年高考前，都有本地的学生和家长来文庙向孔圣人祈愿，高考中榜后再来还愿。

21. 当年，孔子开私学，收取弟子3000，有教无类，传授礼乐诗书易春秋等六艺。2000年后，学科改为政治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地理，孔圣人依然在忙碌着。

22. 壁橱里的至圣先师大人，眼镜瞪得溜圆，看着门外的世界。

23. 孔子的学说是一套完美的伦理体系。可惜的是，他的理论中没有演绎法，也没有归纳法，这一点甚至不如佛教。被儒家思想浸泡出来的中国知识体系，无法产生现代科学。

24. 他的政治理论中，也没有对人性的深入思考，只有一句简单的"人之初性本善"，所以他的理论中没有对遏制人性恶的制度安排，没有对政治权利的生成和制衡的思考。于是，一代又一代君王或骗子打着儒家旗号，使用法家手段，统治人民，维系了中国两千年体制的原地不动的稳定循环，迄今深刻影响着我们每个中国人。

25. 有些朋友问我，你的公众号为什么叫千年的墨家，而不是千年的儒家或道家。这是因为在先秦诸子中，我更认可墨家思想。墨家思想中蕴含了真诚与人性，平等与博爱，逻辑与科学，更符合了我的理想。而且，与孔丘的老者形象不一样，在我的想象中，墨翟是个更加聪明精巧、无畏强权和困苦的男子汉。

横屏附图

附图1，牌坊。

附图2，边靖楼。

附图3，代州文庙。

附图4，代州文庙的大门万仞宫墙，形容孔子学问之深。

附图6，武庙大殿。

附图7，毛主席路居纪念馆。

附图8，杨忠武祠。

附图8，杨忠武祠前的油饼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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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千年的墨家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