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瓦努阿图人的祖先来自中国南方（下）

今天继续探讨瓦努阿图人从哪里来的问题。

2020年10月，关于瓦努阿图的第四项主要的古DNA研究成果发表在《当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杂志上，该项目再次由哈佛大学的马克·利普森领导，涉及在瓦努阿图工作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瓦努阿图文化中心和其他考古学家和生物学家。该项目对11具古代骨骼进行了研究，并与瓦努阿图、汤加拉皮塔遗址和后拉皮塔遗址的34个已公布样本进行了比对。早先的调查结果得到了证实和加强，并发现了关于后来向瓦努阿图返回移民的新信息，即波利尼西亚人大约在1000年前或更短时间内从汤加和萨摩亚等地返回西太平洋地区。

西太平洋拉皮塔文化分布图。最早的遗址在俾斯麦群岛。（斯图尔特·贝德福德供图）

人们早就知道，富图纳岛、阿尼瓦岛、梅莱岛、伊夫拉岛和埃梅岛的一些人讲波利尼西亚语，在舞蹈和其他传统习俗方面具有波利尼西亚文化的某些方面。有时，人们指责他们是“番人”——最近的移民。但他们的DNA显示情况并非如此。在我刚刚列出的那些岛屿上，所有人的祖先大部分仍然来自古老的东亚拉皮塔人和巴布亚人。只是他们增加了一个波利尼西亚人的成分——记住波利尼西亚人本身就是这两个群体的混合体，这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项新的研究特别集中在罗伊·马塔地区世界遗产区的400年前的骨骼上，法国考古学家何塞·加兰格尔在20世纪60年代从位于埃雷托克/哈特岛的罗伊·马塔墓地和他在曼加利柳附近大陆曼加斯的村庄，将这些骨骼带到巴黎进行研究。在利勒马世界遗产委员会和莱莱帕和曼加利略酋长的合作和鼓励下，我们来到了巴黎的博物馆，并被允许为DNA取样。目前这篇生物学论文的13位作者中有4位瓦努阿图公民：利勒马世界遗产委员会和瓦努阿图文化中心的理查德·马塔尼克、瓦努阿图文化中心的主任理查德·盛、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和瓦努阿图文化中心的斯图亚特·贝德福德博士和马修 ·斯普里格斯教授。

虽然我们无法从罗伊·马塔的骨骼中提取古DNA样本——大部分骨骼没有被移除，仍被埋葬在埃雷托克上——但我们从他的五个追随者那里得到了古DNA，他们都来自埃雷托克，也来自于曼加斯古宅遗址地下的墓葬。其中四个显示出强烈的波利尼西亚血亲的迹象，所有的证据表明他们都来自一个社区。埋葬在曼加斯的人和埋葬在埃雷托克的人是近亲属，可能是祖父母和孙子，或者叔婶和侄子女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在埃法特的特乌马拉皮塔遗址的10号墓葬展示了三个头骨和一个放在骷髅胸前的下颚。左边的头骨和右边的头骨在新的研究中进行了分析，几乎完全是东亚人的祖先。（马修·斯普里格斯摄）

正如许多关于罗伊·马塔的卡斯托姆故事所暗示的那样，他的追随者中强烈的波利尼西亚特征并不出乎意料。我们还没有任何来自莱莱帕和曼加利略的现代DNA样本可供比较，但我们今天从罗伊·马塔社区采集的最接近的群体是梅莱村，然后是埃法特岛的其他地方，以及来自伊菲拉岛的一具古老的约200年前的骨骼。

波利尼西亚的基因影响似乎在埃法特岛周围相当普遍，而且也延伸到牧羊人岛身上，从班克斯群岛和阿内特耶姆岛也有记录。虽然我们不能确切地说波利尼西亚人对瓦努阿图现代和古代人口的影响来自何处，但我们可以说，在富图纳和邻近的阿内特耶姆的波利尼西亚基因来源不同于谢法省社区的来源。卡斯托姆的故事可能有助于给我们提供线索，了解这些较新的波利尼西亚移民的起源地。

在结束这项研究之前，让我们回到东亚拉皮塔人的起源。今年早些时候，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古DNA实验室的访问学者杨紫蛟（Melinda Yang）及其同事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中国人起源的论文。该文认为，在新石器时代早期，也就是8000年前，中国农业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中国北方人和南方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遗传差异。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古DNA实验室的访问学者杨紫蛟。（“瓦努阿图旅行记”资料）

杨和他的同事明确地将他们的古DNA样本与我们的特乌马拉皮塔结果进行了比较，以表明特乌马拉皮塔人祖先的最终起源是中国南方的早稻农民，从而实现了语言学家无法做到的事情，将故事延伸到中国大陆。今天，中国北方人和南方人的遗传差异不大，但这是这些原本分离的人口混血的结果，包括大约2000年前我已经提到的中国北方汉族的扩张。杨的研究表明，瓦努阿图早期拉皮塔人的最终祖先在中国北方的遗传影响占主导地位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中国南方。他们从长江流域的稻田种植者，经过东南亚岛屿、俾斯麦群岛，最终到达瓦努阿图和更远的地方，用了大约两千年的时间，带来了南岛语、陶器、一些新的粮食作物和家养的鸡和猪。但是，鉴于新不列颠和瓦努阿图是太平洋上唯一生产全圆环猪獠牙的地方，我们可以将这一重要的文化习俗归因于瓦努阿图祖先的新不列颠巴布亚人部分。

瓦努阿图现在被证明是东南亚人和新不列颠的巴布亚人混合的结果，在某些情况下还有第三个更近的波利尼西亚人成分。在过去的250年里，欧洲人和其他群体来到这里，把他们的基因也传播到人群中之前是这样。

“瓦努阿图旅行记”了解到，在下星期二之前，瓦努阿图国家图书馆将提供《当代生物学》中提到的最新的古DNA研究的副本，以及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和瓦努阿图文化中心团队及其遗传学同事的早期研究成果，供所有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