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记》
王佑植槐于庭前,而子孙显赫;董永遇仙于槐阴,而孝德发皇。他若守宫之槐,叶昼聂而宵抗;都堂之槐,闻音声而入相。槐固属众木之长,应虚星之精而为植物最灵者也 ,以吾魏氏之发源山西巨鹿郡,固传有槐矣!顾故地之槐不可见 ,而此故宅之槐,则有不容或忽者。树槐者何人?养德公之母敬太君也。
太君系前川敬家坪,因归宁而盛于筐,以挢之来,故植于门者。初不过如谚所云:先人栽树,后人乘凉之意耳。及数传而四世孙,有字以双槐者;有字以绪槐者则尔。时之抚树思人固可知矣,况今已历三百年,树更大于十围, 高于数仞。远而望之,扶疏轮囷;近而就之,蓊郁阴森;枝干撑天,饶有古趣;浓阴匝地,全无俗尘。况天当春则柔条雨濯,入夏则午阴风清,经秋而黄华绚彩,涉冬而垂实栗零。四时之景不同,而足动人,以流连之慕则也。
原吾门之受阴于斯树者,叶埙篪则培之,以田氏之荆焉可也;光门闾则珍之,以窦氏之桂焉可也;绍17箕裘而承世泽则爱之,以召伯棠焉尤可。抑又问之,槐也者怀也,若然则惟槐也。固足以系吾怀矣 ,亦惟怀也!庶可以保吾槐矣,今吾季宗又建宇于其下,吾固知其取于槐也,吾尤乐其有取于怀也,因谨识之以垂永久。时大清咸丰九年岁次己未孟秋榖旦
双槐公八世孙兰谷沐手敬识
名 道自养守可作,而天彦元秀
序 德从中兴永立,于理兆昇恒距今160多年前,金城魏氏才子魏德芳写了《槐树记》,对古槐之美精雕细缕,盛赞不已。可见当时历经300多年世间风霜的什川古槐,是多么健壮劲秀,仪态万方。其时,什川已成为闻名四乡八堡的梨园之乡,千万棵明清时期栽植的古梨树遍布黄河两岸,与古槐树一起为什川添上一道盛景。那个年代,古人对树木的尊重和爱护已成风尚,人与树的关系如挚友,如亲朋,如手足。对于古树的爱护,当时的人们总结出了一套可以良好循环的古法种植系统。树木的修剪、施肥、浇水等管理有着非常人性化的特征,这一点仅从给老梨树刮皮、嫁接等环节就可以看出来。我的一位文友遐迩看到我在网上发的《槐树记》,为其所动,作文抒怀:《槐树记》赏析
遐迩 文
黄河从源头奔流而下,转过无数湾,就有了无数温暖的村庄,什川是其中之一。什川魏氏是皋兰20万魏氏的源头,再追,说是来自于山西。最近有幸得以阅读魏氏家谱文《槐树记》,掩卷深思,感慨良多。遥想魏氏先祖,暴霜露,历风雨,背井离乡,扎根于什川,除了逐黄河避风沙的喜悦外,也应该有思故乡看今人望后人的万千情思。槐树本无奇。奇的是人的情思。作记者兰谷先生,生平难考。但一定是长衫飘飘,风流儒雅。在咸丰九年初秋的某一吉日良宵,望树思索。念天地悠悠,人生过客。看槐树枝叶婆娑,万籁和鸣。故凝神屏气,写下美好的追忆与遥望。当年宋兵部侍郎王佑慨叹自己不够权重位显,种植三棵槐树的时候,虽然渴望儿孙能像周代三公面朝三槐而朝,但若不是儿子王旦终成一代名相,曾孙王巩因文采出众而结识苏轼,从而留下《三槐堂铭》的话,槐树仅仅也是三棵。 董永七仙女结缘,是人间无数人幸福的巅峰。槐亦有情,槐亦有爱。 其实,是人性的光辉装饰了槐树的灵魂。槐非灵异,但人深信。叶合后展,一定收宫;风过悉悉索索犹如丝竹管弦,便说闻声入相。植物有灵,传承有根。 这便是家族谱系的特点,也是生生不息的热望。槐树有幸,被托言志。二、一个温情的故事
敬太君何名?不得而知。从相对富庶的榆中嫁到什川魏氏,她一定是颜有玉容目有丽色,也一定是夫君与她才貌相当。否则,省亲的土路上,她不会扛起筐里的槐苗。其实,一步一步地,她扛起夫君对山西老家的思念和宽慰,还有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深情。但五百年之后,她一定想不到,她扛来一个家族的荣耀,和一川梨花的开放。一定是,这个家庭安定之后,为了生存,他们开始种植梨树,房前屋后,河边山前,以及沟沟岔岔,他们让梨树插下生命的旗帜。一年年,一辈辈,只到今天的梨树前面加了一个凝重的“古”字,成亚洲一大风景线。
当初不过想乘凉,哪想今天的乘势前行。槐枝牵牵绊绊地拉着梨枝,一路走来,在最前面的,是女性温柔坚韧的手臂。春夏秋冬,槐树由花繁叶茂到果实垂零,实在无奇。但世代相传的培土浇水,修剪枝叶,终于换来大自然让人惊诧的回眸一顾。圆润的树冠,筛下来的金色日光,浓阴疏影同在;撑天的枝,做墙的干,应该风雨难撼。雨至当濯,霜降结晶,雪落增光。
梨树下代有人才,走远方已为常事。羊皮筏子在涛声里的影子进入峡口之后,就只剩下槐树守望的目光。归家的目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槐树,抚树思人的一幕是什川人永恒的场景。
槐树因为守望而走进游子的梦里 ,因眺望而成不变的风景。 风景旧曾谙,能不忆什川?
四、一腔殷殷的希望之情
槐树有荫,子孙自然乘凉;子孙有为,槐树自然被宠。是槐树的庇护幸福了魏氏子孙,还是魏氏子孙的努力实现了以槐树为托的热望?有兄弟情深各自成家而不分,以槐做喻,像古时候知分聚有悲喜的荆树;有子弟读书做官了,以槐为喻,像“五子登科”的窦燕山家的桂树;有子孙子承父业有一技之长了,以槐为喻,像周公讲道背靠的甘棠树。一切美好的,与树的生存战故事都赶过来,十年仅仅树木,几百年一直树人。大槐树粗壮了的是魏氏灵魂的细枝末节。所以拜膜,拜的其实就是血液里生生不息的欲望:小则安身立命,大则治国安邦。这样的事实,就是世代父母永不泯灭的渴望,即使泉下,即使远为人祖,依旧镌刻在生命密码中,大槐树是见证者,风雨无阻,所以崇高。时光如水,大槐树物化了的所有过去,以永远青春的姿势,挺立在十字街。朝朝暮暮,向前走去。兰谷先生当年凝重的感动,一如今天的我们,否则,他不会沐手而书;否则,我不会屏息阅读。如果能在槐树下,看见他从过去走来,一定拽住长衫,告诉他:“读《项脊轩志》涕泪交加,只一家之悲欢;诵《醉翁亭记》山水之乐,是一城安然;阅《槐树记》
希冀之深,是万代信念。妥也?夸也?
”想必他一定抚摸髭须,微笑颔首,而我的确来过一次美的穿越,心灵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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