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够中秋里的粒粒果

夏日,我和老伴到荷兰探亲,女儿、女婿住在荷兰中部城市。由于我们刚从炎热喧闹的上海来到这温暖如春、处处繁花似锦、路路绿树成荫的地方,令人耳宁目悦、心旷神怡,真有堕入“桃花园”之感。

　　可惜时间飞逝,三个多月过去了。入秋以后,绿树慢慢染红、染黄、染褐、变成混合色,树叶随着拂拂的秋风在飘落,百花也开始凋谢了。真是时光太无情,美景不由人,免不了使人感到空虚、失落。可喜的是,百花凋谢之时,花蒂中的果实开始吐露、生长,初期它们躲在枝叶里,不露不显,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发现它们。渐渐地它们长大了,有麦豆、黄豆那样大小,也有少量的有花生豆粒那样大；外观呈粒状,有圆形、椭圆形、扁鼓形,我统称它们为“粒粒果”。

　　在它们成长、壮大的过程中,开始换新装－披上不同艳丽的色彩,有血红色、浅红色、桔红色、金黄色、紫色、黑色等等,真是五颜六色、十分逗人喜爱。粒粒果喜欢群生,长得稠稠密密,咋一看去,像一朵朵鲜花,像一串串糖葫芦,像一个个石榴……。它们大多生长在各家的花园里,多姿多态,别有特色。

　　金黄色的粒粒果,长在一个多人高的小树上,一粒接一粒、一坨连一坨,形成一大片,绿叶都被挤得躲起来了,整个树像披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沉淀淀的,在秋风呼呼的吹叫中也只能微微摆动,远远看去真像神话里说的“摇钱树”、“金钱树”,我和老伴每次经过它们时,禁不住驻足欣赏,良久不愿离去。

　　紫色的粒粒果,长在两个人高的树枝上,树枝长而细,粒粒果稍小,同样是一坨坨、一团团,把又长又细的枝条压得向下弯,像柳枝、像放长了的小米穗,夹杂着稀疏的尖尖的绿叶,好似一匹艳丽的彩绸,有如少女的裙裾,随风摇荡,十分美丽。

　　黑色的粒粒果树长得较高、树叶较宽大、凋谢也稍慢,粒粒果长得结实、粗壮,一撮撮地聚集在一起,在别的粒粒果争相斗艳时,它们只是躲在各自的绿叶下,偷偷地观望外界。等到别的粒粒果开始凋落时,它们却显耀出结实、粗壮的雄姿,特别引人注目。

　　生长在花园里的粒粒果,都有人精心培育、修饰,株株娇姿艳色,逗人喜爱。唯独大红色、桔红色的粒粒果,它们不居形式,不论地点,遍地生长。有长在树上的、有似藤状的、也有如灌木一样的。长在高树上的,果粒稍大,一般聚在树梢顶部,一片连一片、一层叠一层,像一把大红伞、像红色的蘑菇云,特别鲜艳夺目。

　　长在矮树上的,有的被主人精心哉培,在大门两旁贴墙而立,下圆上尖,形成倒立的圆锥状,像公园常见的“青松”,但是火红火红的,好似立在大门口的两柱永不息灭的大火焰,艳丽而威武,令行人观而步止；有的像藤一样攀爬,在房屋的外墙爬满了红色的粒粒果,把房屋打扮得鲜红鲜红,象换了新装。有的在房屋临街的大门两旁从地面到门梁长满了鲜红的粒粒果,夹杂着翠绿色的叶片,似一幅美妙的喜庆对联,别具特色。

　　伴着诱人的果香、皎洁的月光,迎来了中国人的中秋佳节和国庆节。似藤状和灌木状的红粒粒果不论屋前屋后、道路两旁、篱笆墙上,到处生长,有的红成一大片,有的连成一长条,像迎接国宾的红地毯、似庆祝节日的彩带,和变色了的树叶、突枝交相辉印,好一幅节日胜况,实在令人喜爱,令人留恋。

　　可是时光不怜人,日子过得很快,冬季即将来临,寒风冰雪将把它们摧残殆尽。等到来年再现之时,我们早已离去。但是这幅以粒粒果为主体绘成的中秋的美丽的图画,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