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无效，自行结算工程款的效力认定

[基本情况]

2000年5月，某建筑公司将中标的某路段分包给B工程队，并签订工程施工协议，约定工程款350万元。工程于2001年9月竣工，经国家有关部门验收，工程质量合格。于是，2001年10月，双方结清工程款，签订工程款支付协议，甲建筑公司按约定向乙工程队支付350万元。2002年3月，工程队B以工程施工协议属于分包行为，工程队不具备资质为由，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确认工程施工协议和工程款结算协议无效，重新计算工程款。

[不同意]

一种观点认为，既然工程建设协议无效，基于该协议的工程款结算协议也应无效；另一种观点认为，虽然工程施工协议无效，但双方已按合同约定履行了义务，工程质量验收合格，双方自行达成的工程款结算协议应当有效。

[法律分析]

作者同意第二种观点，理由如下:

尊重当事人意思自治是立法精神的体现。《民法通则》和《合同法》在其原则中对合同自由和意思自治作了详细规定，并进一步收紧了对合同无效要件的规定，以有限维持合同的效力。在司法实践中，法院一再强调要限制合同的效力，不能轻易否定当事人的意思自治。人民法院副院长黄松有就《解释》答记者问时表示，调整建设工程合同的强制性规范有60多项。如果违反这些规范，就会以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为由认定合同无效，这不符合合同法的立法本意。

二是体现了施工合同的特殊性。与其他合同相比，施工合同的特殊性在于它是一个将建筑材料、技术和服务物化到建筑工程中的过程。项目完成后，不能恢复原状。根据《合同法》关于无效合同后果的规定，因合同取得的财产应当返还；无法返还或者没有必要的，应当折价赔偿。鉴于施工合同的特殊性，合同被确认无效后，已履行的内容不可能恢复到合同签订前的状态，只能通过折价赔偿的方式解决。至于如何赔偿折价，法院要综合权衡案件事实，做出判决。由于不同法院的不同法官，甚至同一法院的不同法官，对法律的理解不同，裁量结果也不同，容易造成建设工程合同纠纷适用法律的混乱。

3.有利于保护当事人的合法利益。施工合同被认定无效后，在司法实践中，主要有两种折价补偿工程款的方式。一种是按照合同约定进行结算，结算结果和当事人自己达成的结算结果不会有太大差别，因为当事人自己达成的结算一般都是按照合同执行的。法院的解释确定了折价赔偿的方式，但解释只规定了当事人未达成工程款结算的情形。当事人自行达成工程款和解的，法院直接认定当事人自行达成的和解有效，既能公平维护当事人利益，又能提高审判效率。另一种方法是不认可当事人自行达成的工程款结算，而是委托中介机构对争议工程造价进行审批，根据审批结果重新确定工程款。目前，中国建筑行业的竞争日趋激烈。投标时，总承包商的报价远低于国家的固定价格，有的降低30-40%。但中介机构核定的造价是以国家相关定额价格为依据的，其核定的造价远远高于争议项目的投标价或业主最终结算价，有的甚至高于50%。如果按照中介机构认可的结果进行工程款支付，就意味着总承包商不仅要支付业主给分包商的全部工程款，还要还钱。在上述案例中，如果未确认结算协议的有效性，根据造价审批结果重新确认工程款，则意味着不合格的工程队将比合格的单位获得更多的工程款，导致无效合同高于有效合同的工程价款，这是合同签约双方始料未及的。因此，这种方法不符合公平、公正和诚实信用的原则，也不利于建立健康稳定的建筑市场秩序。

综上所述，即使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只要合同履行完毕，结算完毕，工程质量评定合格，双方自行达成的工程款结算应认定有效。(李永超)